杜澄倔强地挺直着腰,也不躲让,洒出来的水浸湿了他的衣角。沈北顾看着这一出闹剧,完全没这耐心陪着他们闹腾,他现在一颗心心心念念的都是穆梓谂,哪有这闲工夫管他们这家务事。
于是,沈北顾没个好脸色地走上前,“陈孟德,陈大人,你最好给一个让我们回来的理由,如果只是因为让我来看一场庭院深深,你最好好好掂量一下。”
没由来的,在场的人都忽然感觉寒气入侵,不可抑制地暗自一颤。
沈北顾冷眼看他们的反应,毫不客气地在上座坐下,“陈大人,你难道没什么向我们交代的?”
“咳咳……”陈孟德低咳几声,道:“沈公子对陛下之心老夫也是可以理解的,你我现在同是一心为了陛下,自然不会耽误沈公子救驾的!”
这话刚落,沈北顾还没来及接话,那杜澄倒是激动起来了,只见他伸手没个尊卑地指向陈孟德,“你胡说,你个乱臣贼子!”
沈北顾挑眉看向气得一脸要呕心吐血的陈孟德,陈孟德一双手气得都在发抖,陈静瑶见到,赶忙上来扶着陈孟德坐好,转身对杜澄怒斥道:“杜澄,你胡说什么!”
“夫人,我没有胡说,岳父他是想谋反,现在只因为他是我岳父,我还跪在他面前,否则,我虽力薄,也必将手刃这贼子!”
“杜澄!”陈静瑶吼道。
陈孟德捶胸连叹:“这是个什么事儿啊,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静瑶咽下口气劲量平静地问道。
陈孟德连叹三口气,才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个畜生啊……这个畜生竟然联合这外人将兵符给偷走了!”
“什么?”陈静瑶吃惊道:“他怎么知道兵符在哪儿,他联合谁了?”
“他到现在一个字都不愿说啊!”陈孟德一哭三叹:“老夫这招的哪里是婿啊,招的是白眼狼啊!”
沈北顾虽然也对这事感到很惊奇,但是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穆梓谂的安危,别的什么事哪怕是关乎到他们的利益,沈北顾现在也是没有多少心思管他了。
“好了好了,废话不要多说,我现在只关心穆梓谂的去处!”沈北顾没好气地出声提醒他们。
陈孟德咽住,喘了口气回答道:“老夫这次招你们回来也是为了这事来着,不久前,下面有人来报说是找到了籍序宫的入处!”
“在哪儿?”沈北顾激动地站起来。
陈孟德挥手让陈静瑶将杜澄带下去,杜澄不依,陈静瑶一记手刀,轻松将杜澄敲晕,又令人将他拖走,然后自己也跟着消失了。并且消失前还不忘帮他们把门关上。沈北顾在心底感叹:这女人这恐怖,幸好当初不是自己娶了她!
陈孟德见人都走了,换上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沈公子肯信得过老夫实乃老夫的荣幸。”
“我还不至于那么蠢!”沈北顾不屑地斜了他一眼,“快说正事。”
“嗯,咳咳……”陈孟德清了清嗓子道:“今天下午得到消息,籍序宫并不在我们所探查的任何地方,而是在南城的的一处隐秘的山谷里。”
沈北顾并没有被这消息冲昏头脑,而是冷静地想了想前因后果问道:“你们以前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到,怎么今天就那么及时地查到了?”
陈孟德一怔,复又一笑,“沈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呢!没错,这次查到籍序宫所在,的确有蹊跷所在!”
“哦?”沈北顾眯眼问道:“这蹊跷是什么呢?”
“具手下所说是因为有人引他们去的,一开始他们也觉得这可能是陷阱,但反复侦查发现虽然通往籍序宫正殿的途中确实有很多陷阱、阵法,但通过那片地方就当真可以到籍序宫正殿!”
这次沈北顾是真的准备放手一干了,他朝陈孟德抬抬下巴,“那还等什么?找人带路出发吧?”
“现下很晚了,沈公子都已经忙了一天了撑得住吗?”陈孟德皱眉担心道。
毕竟让人知道自己一个丞相把一个小辈累死了,说什么也是不好听的,陈孟德还是想劝慰沈北顾休息,自己先找人打探开路,凌晨的时候去也是不迟的。
可是,沈北顾是谁?也许正常人都是这么想的,但他不会。况且,他似乎……真的很急切地想救出穆梓谂……很急切。不希望让他脱离自己的掌控,不希望他有可能会面对伤害。其实,这是一种很新颖的心理,对于沈北顾来说。
他真的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曾有过这种心理?好像没有,好像也有!但是,很多时候,他都是在自我催眠,告诉自己该用怎样的情绪去面对怎么样的事。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好假,不仅这种生活方式假,就连他人都好假。很多时候,他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其实从出生开始其实只是一个机器,一个完美的机器,不断地由他人,由自己输入程序。
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穆梓谂似乎使他不一样了。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不需要自己下暗示就自发产生很多情绪,只要面对他。哪怕再小的事,小到他皱皱眉,自己就会觉得又心疼又可爱。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坏,哪怕是因为他难过,生气也都不坏,因为这一切给他感觉很真实,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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