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先天心病,这是他给她诊脉时确定的。他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她,这种病症到面前为止还没有很好的医治方法。平生第一次,他撒谎了,只因为不想看见她绝望的眼神。她留了下来。他很高兴,偷偷地高兴。
那天,他回来便看见独自坐在后院里的她,她似乎遇到了一件极其苦恼的事情,一直在唉声叹气。他心跳着在她身边坐下,唤她的名字‘悦儿’,没有人知道,当他唤她‘悦儿’的时候,他的心跳的有多快,心底是多么的幸福。她将她的苦恼一点一点的讲给他听,他却越听越不高兴——当别的姑娘托她给他转交‘情书’时,她竟然没有一点不舒服的迹象,然后他做了平生最幼稚的一件事——诱惑她读那首词给他听,借以安慰他那颗‘不平’的心。悦儿读的很流畅,可惜,唯独却缺乏感情。他不禁在心里轻笑自嘲:我要怎样才能打开悦儿的心门,让她的心里从此有个我?
他喜欢看见她笑,喜欢为她盘发,喜欢听她为他念诗,喜欢她像个小尾巴似地跟在他身后……可是,那天从王大娘家出来之后,她竟然不开心了,很不高兴,说‘王大娘错过了他们的关系’。他很生气,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失败,然后,生平第一次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对着他那么喜欢的姑娘。他感到懊恼:为什么悦儿的心里还是没有他?
第二天,这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忘怀的日子。他提脚刚跨出柳家大门,抬头便看见站在大树下的她:她的悦儿。悦儿似乎已经站了很长时间,脸蛋有些泛红,又披散着那一头的‘自然美’。他走过去,悦儿的脸上泛起浓浓的喜悦和……淡淡的羞涩,这一瞬间,他的心激烈地跳起来,无法控制。悦儿问他‘可不可以为她盘发’?这一刻,他恨不得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此生此世,永不再放手。但他害怕,说来有些难为情,他竟然害怕,这只是悦儿一时的迷恋——她那么纯洁,一点儿不懂得男女之情。可是,当悦儿下一刻昏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后悔了:她有心病,本不可以动情,是我非要在她那颗软弱的心里留下印记。
他终于还是和悦儿在一起了,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很满足,还有……无穷无尽的担忧。自从悦儿接受他以后,她的心病似乎越来越重了,已经发生了两次昏迷,而她自己其实是知道的,却为了让他安心,一直假装高兴……甚至,还将嫣红欲推给他。这个傻瓜,今生今世除了李悦儿,他已经不可能再去看上其他的女子。
她活他便活,她死他又如何独活?
她与嫣红在房中对话时,他一直都站在门外,听着她们之间的‘秘密交流’。悦儿问嫣红‘可不可以代替她照顾他?能不能在她走了以后,照顾他一生?’
他闭上眼,任凭泪水顺着眼角滑进嘴里:是那么苦涩、是那么酸楚、又是那么……甜蜜。
他喜欢的女子,他的悦儿,已经在为他安排一生——
在她离开这个人世以后。
他要如何让她明白,要如何让她知道:他只要他的悦儿静静地待在他身边,这样就好!
☆、第二卷情缘第一章路途
嫣红说如果不出大意外的话,我还有十年左右的寿命可活,我决定不再为难自己,也不再为难叶昀,我和他都需要一个让彼此都安心的理由。
小琪已经套好了马车,站在门口和我们依依不舍的话别。此番,我和叶昀打算去江南冷家,我说过我和他都需要一个机会。九师姐扬言,她是师傅派来专门保护我的,所以有我的地方就必定有她;而流年的理由听来更加的荒唐,他道‘这个地方的虫虫已经与他太熟悉了,交情深厚到他实在不忍心再继续摧残它们……’我和叶昀同时无语凝噎。不过嫣红说她不去,她要留下来代替叶昀坐镇,给村里的人治病。她其实是个非常善良的姑娘,我从第一眼见她便知道。想了想,我将曼曼留了下来,那样多少可以排遣她一颗孤寂的心。
我终于可以趁此机会见识到外面的世界,但是很不巧,出门的第二天便开始下起雨来,我们只得找了家客栈先行住下,我们都没什么,但是流年就不行,九师姐看见他整日一副无精打采、蔫头蔫脑的样子,很是幸灾乐祸。
到了用午饭时,九师姐拉着一脸郁郁寡欢的流年走过来,我听见她‘善解人意’的劝告,“小年啊——你得学会换个角度思考问题,你昨天没有和虫虫约会,今天没有和虫虫约会,这说明等你下次去约会的时候,虫虫的数量会翻出许多,这是一件好事嘛!”
我觉得九师姐的话非常有道理,这说明了虫虫的生育能力很强大,她很有见识。但是接下来流年的一番话却将师姐和我同时扔进了万丈深渊,他道:“照你这种逻辑思维,是不是你今天不搽粉,明天不搽粉,等到下次搽粉的时候便多多的搽上几层?”
我和九师姐默然了。我下意识的看向一脸惊呆的九师姐,实在不能想象这样一张美丽绝伦的小脸上,一旦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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