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开心,我当然开心,我很开心。”
其实,我很想跟他说:只要有师傅在的地方,我便安心;有叶昀在的地方,我便幸福。
这两个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我的全部。即使我的灵魂将来会穿越四海八荒,我也不能忘记,我的生命里曾经有过一段如此美好的时光。
不能相忘!
不敢遗忘!
☆、第十章逛街
九师姐之所以是师姐,是因她入门比我早的缘故,其实她今年与我同岁,只是在生辰上相差了六个月而已。对于师傅只将九师姐收为俗家弟子这件事,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像她这种姑娘,注定了便是红颜祸水的命,不只因相貌的关系,也因为她的性情。至于我为什么也是俗家弟子,这个问题我曾经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答案。其实,像我这种得了不治之症的孤儿,早应该在出生的那一刻就与青灯古佛相伴,用佛音来淡化心底生成的yù_wàng。但现在,我似乎稍稍可以理解了。师傅她老人家定然是法眼无边,在很久以前,便看到了九师姐与我与红尘之间有着‘割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只不过,九师姐是先天的,而我却是后天的。
从前,我对人世几乎没有yù_wàng,也没有留恋,但是,我还是希翼有朝一日离开之后,师傅她老人家不要太伤心,也不要太思念。现在,我再贪恋的加上两条,第一:叶昀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到老。第二:为九师姐寻一个美好的归宿。十七年的留恋,仅此而已。
所以,我一直在暗中留意着与九师姐差不多大的男子,遗憾的是,竟然未曾寻到合适的。现在,我觉得流年就挺合适,也很般配,有流年这样的男子来陪伴九师姐一生,相信她此生绝不会孤独。可问题是,我该怎样来说服他们呢?他们两个成天跟个仇人似的,我实在是很难为。唉——
“怎么又唉声叹气了!”身边的叶昀转过头来,眉尖轻轻一蹙,似笑非笑的道:“听说经常愁眉苦脸的人会老的快。难道说悦儿是想当老婆婆了?”
我无语望向他。这里是集市,又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我一个年轻的姑娘家,实在不方便和一个年轻英俊的单身男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讨论老婆婆和老公公的话题,有失体面。
身边不时有人步过,朝叶昀打着招呼,连带着我也沾光了。
“叶先生好!悦儿姑娘好!”
我多么想像他一样轻轻的点一下头,再配上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啊!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终究不是他,学不来他的那套优雅。我只能像这样,木木的笑着,再来个二十度的弯腰鞠躬“啊——你好——”
也不知是叶昀的人缘太好,还是这个镇子太小的缘故,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过来和他打招呼。我有些小小的郁闷,不过这种郁闷只维系一会儿的功夫,便烟消云散了。
“阿桂、玉莲……”其实我也有熟人来的。
她们手臂套着手臂亲亲热热的走过来,“叶先生好。悦儿。”两张小脸上洋溢着动人的色彩,尤其是低眉时那一瞬间的婉转羞涩,更透着一股别样的滋味。
叶昀依旧是一副招牌性的笑容,“两位好,”我实在是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阿桂转过脸来问我,“悦儿今天怎么也有空出来逛逛了?哦,你一定也是听说了那件事吧?”
我好奇地问,“什么事?”
阿桂,“原来你并不知道啊?南边的李员外家上个月喜得千金,宝贝的不得了。只是出生的第二天,便有个游方道士说他这女儿命薄,只恐活不过十六岁。”
“为什么?”我惊讶地道:“难道她得了先天之病?”叶昀的手悄悄的伸过来将我握住。
玉莲道:“倒也不是这个原因。游方道士说李员外家的这个女儿乃是天上的牡丹仙子临世,此番为应劫而来。”又道:“除非有个福泽深厚的人,在李千金的满月酒时,亲手给她剪一次胎发,便算是应了劫。”
听到这里,我笑道:“所以你们两个也打算试一试。”
阿桂和玉莲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想想又道:“谁能证明道士的话属实?”
玉莲道:“这个不重要,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道:“那谁来证明那个人是不是福泽深厚呢?”
阿桂忙道:“游方道士说,一旦有福的人出现,‘牡丹仙子’便会展露花朵一般的笑颜。”这事儿越往下越玄乎了。
玉莲神秘的道:“李员外已经放出了风声,一旦找到了那个福泽深厚之人,他便将他家的传家之宝送出。”
“传家之宝?是什么?”
玉莲凑过来小声的道:“是一盏花灯哦——”
阿桂上来挽住我,“悦儿,和我们一起去吧!”
说实话,这种事我真不大感兴趣,横竖我绝不可能是那个福泽深厚的人。我摇着头。
阿桂又道:“难道悦儿一点儿也不对‘情侣花灯’感到好奇?就是看上一眼也是好的呀!”
情侣花灯?我纠结着眉,问,“什么是‘情侣’?”
阿桂忍不住脸色泛起红霞,偷偷望了一眼叶昀,道:“就是、就是、就是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嘛……”
我恍然大悟,随即想到了九师姐和流年,便问,“怎么弄呢?”
阿桂道:“若是真心相爱的人一起来点亮那只‘情侣花灯’,灯笼会释放出耀眼的光芒飞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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