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硌得脸颊生疼,贺飞章大口喘着气,艰难的挣了两下:“不……我,控制不住……”
“你不想杀我?”
贺飞章沉默着喘息。
周放低低笑了,他将蝴蝶刀折起丢在一边,伸手安抚性的揉了揉贺飞章的后脑勺,低声说:“没关系,你杀不了我。”他松手将贺飞章放开,把他拉了起来。
周放对着他低声说:“这么轻易就被你干掉,我还怎么做你的特护?”
贺飞章一脸恍惚的看着他。
周放笑道:“所以,这才是你请我做你的特级护理的原因啊。”
原本祥和的气氛被猛然打散,客厅里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起来。贺飞章警惕的看着刚刚放开自己的男人,伸手摸了摸手腕,那里还隐隐作痛。
周放微微一笑:“现在,我们可以去厨房了吗?”
贺飞章没说话,冷冷看了他一眼,径自走向厨房。
周放并不在意,他俯身捡起脚边装着蔬菜的塑料袋,不紧不慢跟在贺飞章身后也进了厨房。
小小的蝴蝶刀静静地躺在茶几底下,两人仿佛一瞬间全都遗忘了,并没有再去拾起它。
周放进了厨房后,简单询问了一下工具的位置,紧接着就开始把自己带来的食材依次摆在案板上,看样子准备大展身手一番。贺飞章站在一边看了半天,感觉这人盯着手下食材的样子就好像在看绝世美女,大概已经到达浑然忘我的地步了。
他顺势靠在冰箱门上,悄悄摸到一旁的水果刀,对着此人后脑勺掷去。
“嗤”的一声。
周放收回手中的洋葱,拔下深深嵌在里面的刀身,回头责怪道:“别玩儿了,去客厅等着。”
那神情,那语气,简直就像对待家里想引起家长注意的多动症儿童。
贺飞章若有所思地离开。
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针对刚刚一系列暴起伤人的行为。
在学校和回来的一路上虽然也有想法,但都可以忍耐,然而这个人到来之后,他几乎立刻放弃抵抗大脑里的暴力思想,潜意识认为对着他并不需要忍耐。至于理由,并没有。
贺飞章几乎可以确定,周放一定和他相处过不短的时间,并且知道一些秘密。
消失的两个月,以及他身上的变化,也许可以从这个人身上入手调查。
感觉到自己兴奋难耐,坐在沙发上视线还不由自主往厨房那边拐,他索性跑到浴室冲了个澡,降降一身的躁气。
当周放端着炒好的菜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病人已经换了家居服窝在沙发里看新闻,一头短发湿湿嗒嗒还在往下滴水,看起来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半大少年。他目光转了一圈,周围东西都还在原位,桌下的蝴蝶刀却已经不见踪影。
于是周放将菜全部摆上桌后,又去浴室拿了条毛巾扔在贺飞章脸上,并命令他:“擦干净,不然不要吃饭。”
贺飞章不满的抗议:“我以前也这样怎么了。”
然而周放根本没听他的抗议,他熟练地摸出一副手铐,抓起贺飞章左手轻轻一套,将他的左手和餐桌腿铐在了一起。
他的动作太快了,做完这些后就和没事人一样在他对面坐下,贺飞章这时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不可思议道:“周放,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在意,我还给你留了右手可以活动,我希望咱们能安安静静吃个饭。”周放一点没觉得唐突,反而还温和地安抚他:“如果连吃饭的时候也要和你打来打去,那真是对美食的一大亵渎。”
贺飞章左手连着桌腿,右手抓着毛巾,面上阴晴不定的看着对面这人慢条斯理夹着菜。然而周放还不停刺激他:“头发要擦干净哦,滴在地板上一会儿你还得擦地。”
贺飞章忍耐的开始擦头发,对周放只有一个字:“滚。”
一顿晚饭吃下来,周放很满意,贺飞章想杀人。
饭后,周放对他说:“你可以去收拾一些衣服,咱们今晚在我家住。”
贺飞章皱眉,“你是要把我关进来吗,因为我有杀人倾向?”
“并不是关起来,只是方便我照顾病人。”周放摸了摸他的头,一边帮他开手铐,一边说:“当然,还因为贺继山今晚可能回来。”
周放:“……什么?”
“你现在的情况,在去找郝医生之前最好尽量少和人接触,原因你知道的。”
“这我知道,”贺飞章烦躁的打断他,“我是说我爸,之前我也没和他说过是吗?”
周放点头:“你坚持不告诉他。”
贺飞章默然。
周放:“没问题了的话,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
他起身将所有碗筷收进厨房,贺飞章趁他洗碗的时候回屋整理东西,他不知道要在别人家住多久,于是胡乱挑了好些衣服一股脑全塞进包里,收拾好就背起背包,靠在走廊上等周放。
周放出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在神游。
还是眼镜口罩鸭舌帽,宽松休闲的运动服松松套在身上,脚上一双有些磨损的运动鞋。他手指微微摆动着,指尖一把蝴蝶刀正在上下飞舞,犹如真正的蝴蝶翩然翻飞。
这是一个在周放看来非常熟悉的动作,代表贺飞章正在进行思考,或者陷入了难题。
不过贺飞章肯定没发现他现在的动作,不然估计又是一顿惊吓——他以前可不会这种高难度动作。
周放走过去,一指准确弹在刀柄上,在小刀被弹飞前闪电般抓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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