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棋初低声道:“别乱说话。我不想又听到蒋赫之三个字。”
上一次他们亲吻,也是在萧南丹喝醉的时候。
结局很不美好。
萧南丹叫出蒋赫之的名字,风棋初把他揍了一顿。萧南丹鼻青脸肿,瘫在地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酒醒的时候,风棋初已经下山走掉了。
萧南丹被师父扣在山上,饱受摧残。风棋初在武林中闯荡,历经风雨。
师父命风棋初连夜出山,入江湖磨练以领悟无心剑意,不得大成不可回山。几年过去了,无心剑毫无进展。风棋初知道自己难以摒弃杂念,达不到无心剑的要求,心底已起了放弃的意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萧南丹。
这次去颀昌岛前,风棋初写信给师父,求问几种药方确切的配制方法。
师父的回信,直接把萧南丹送到岛上,同时命他对萧南丹严加看管,不准放他出去胡乱鬼混。
真是意外之喜,风棋初求之不得。
遗憾的是,刚从颀昌岛回来,蒋赫之出现了。风棋初恨不得把萧南丹锁在院子里的栓马桩上。
萧南丹与蒋赫之多年前便有很深的交情,上次就是因为打赌输给对方,所以回山想拿一味好药去还债。不想被师父当场扣下,到现在才放出来。
风棋初恨蒋赫之恨得要死,可萧南丹喜欢。对方来无上城前,萧南丹每天满怀期待地数日子;蒋赫之到了无上城,萧南丹第一时间迎上去诉苦叙旧,喜笑颜开。
他自然高兴。能在亲吻时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蒋赫之在他心里的地位不言而喻。这也是风棋初恨蒋赫之的原因。
看到萧南丹脸上的开怀笑容,风棋初气得内伤都发了,话不想跟对方说一句,大打冷战。
不过他做什么事情都面无表情,不善言谈,到现在萧南丹也不知道他这些天在气什么。
房门轻响,风棋初放开萧南丹走出来。
韦秦川站在屋檐下,“今晚你们过去了?”
“去过。”风棋初跟韦秦川并肩走到院子里,晚风清凉,院边的梨花开了,清香淡雅,沁人心脾。
韦秦川问:“还想杀蒋赫之?”
风棋初道:“不了。本不关他什么事。”
韦秦川放了心,若风棋初死盯住蒋赫之不放,他恐怕也拦不住他。“邱书蓝进了大瘴,里面地形他比较熟悉,底下的人怕是跟不住他,我也信不过。骆元去不合适,我想让你带人走一趟。”
风棋初点头,下意识看了眼自己房里,韦秦川道:“我会让人跟着他,不让蒋赫之与他接触。”
风棋初难得说出情绪强烈的话:“离得越远越好。”
看管萧南丹的任务,落到了闻捡身上。
不能全天候呆在韦秦川身边,闻捡心里气愤极了。韦秦川清楚他软肋,用好办法哄一哄,闻捡只能不甘不愿去做跟班。
他老大不情愿,面孔冷冰冰的,不笑也不说话,彻底回到与韦秦川重逢之前的状态。
倒是尽忠职守,萧南丹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有时萧南丹冷不防回头,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还以为风棋初回来了,吓得直抓头发。
萧南丹不愿意他跟,闻捡不愿意跟人家,关系很不融洽。东厢一个骆元,西厢一个萧南丹,闻捡发现自己树敌颇多,腹背受气。
晚上回去,闻捡跟韦秦川撒娇,抱怨太阳太毒,午饭太咸,萧南丹太讨厌。
韦秦川听得好笑,用闻捡最喜欢的鸳鸯浴弥补他,闻捡欣然接受。
闻捡照例先给他洗头发,一边聊天,“蒋赫之什么时候走?”
韦秦川慵懒地闭着眼睛,“再有两日就会走了,忍一忍。”
闻捡长呼一口气,“我好好忍。”
韦秦川笑道:“实在忍不了的时候,让骆元替你。”
闻捡舀水冲干净头发,“他武功太差,会被萧南丹跑掉。”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想念风棋初,“邱书蓝进大瘴做什么,风棋初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他刚走,不会这么快有消息。不管邱书蓝想做什么,我们跟着就是了。或许是我多疑,但我始终觉得,他背后还有别人的影子。”
闻捡道:“你想的一定对。”
韦秦川抓住他衣领拉近自己,在他唇上舔了一口,“这么会拍马屁?”
闻捡含住他嘴唇,含糊道:“我真心的。”
身子一紧,被韦秦川拉进木桶里。
水面摇荡了许久平静下来,两个人抱着依偎在桶里不想动。房间里只有细微的呼吸声,他们很少开口,不时温柔地啄吻厮磨,心意相通,情意交融。
月光从敞开的窗口照进来,洒在地上晨霜般清冷。几朵白梨花瓣随着风进入房中,盘旋着落在水面上。
韦秦川闻了闻,“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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