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折磨终于在一年前他们单独去镜湖的别墅过圣诞的时候停止了——又或者说,消失了。他甚至在车库里找到几份一年多前的旧报纸,在本地报纸的本地新闻版里,有一篇讲述此事的新闻。由于冬天镜湖附近的游客非常少,西蒙落水的事除了他本人之外并没有别的目击者,倒是他在水中几乎因为体能耗尽而溺毙的时候,被夜间出来巡逻的护林员给发现了。
从小梅的描述来看,尽管他的老姨妈并不喜欢他和西蒙的关系——她是个老派人士,并不太能接受同性伴侣这样的事,但他和西蒙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即使西蒙生病之后,时不时的做出一些疯狂的甚至伤人的举动,他也从没放弃他,甚至考虑过辞掉工作来照顾他。而西蒙这个人,尽管忍受着疾病和治疗的双重折磨,却没有表现出放弃的意思——至少小梅是这样看的。
“‘他一直都没有放弃我们,我们也不应该放弃他。’这是你以前说过的……”小梅提醒他,“西蒙……他只是迷路了,我们应该去找他。”
看来是有必要去镜湖的别墅看看了。涅加尔想好对策之前,约定还是要执行的,匿名互助会可以赖掉——因为匿名的关系,老太太是没法从组织者那里拿到反馈的,心理医生的预约可是赖不掉的。
涅加尔在护送的押送下,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诊所。院方替他预约的女医生已经在等着他了,这是一个身材高挑,衣着大方的女人,一头金发束在脑后,略瘦的脸上五官精致,秀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一双灵动的眼睛藏在镜片后方,审视着他。
“你好,我是你的心理医生,贝尔。”她伸出手来同他握手。
“我想也是。”涅加尔含糊的回答。
“哦?”贝尔医生挑了一下眉,“我得到的资料上,他们都认为你失忆了,看来并不是?又或者只是有些好转?”
“抱歉,”涅加尔摇摇头,“我确实不记得了,你以前也是我的医生?”
“并不是,我只是……我们只是见过面。”贝尔笑起来。
“这样吗……”涅加尔在贝尔的示意下,坐到办公室的一张椅子上。看来贝尔应该曾经是西蒙的心理医生了。
整个心理咨询的过程有些枯燥,主要是因为涅加尔坚定的表现他的失忆症状,即便医生告诉他在经历这样失去爱人的严重创伤之后,他可能会出现一些代偿性的……想法甚至幻觉,他也坚决的否认了任何类似情况的存在。
涅加尔绝不认为他的过去是幻觉,而现在的经历才是现实。他认识的贝尔是一名男性精灵法师,而不是女性人类心理医师。而他也绝不会说出这个看法——在精神科和疗养院的经历给了他足够的教训。
而反过来,他甚至企图从贝尔医生那里套一些关于西蒙的话。可惜的是,贝尔很快就识破了他的这种想法,并且认真的告诉他,医患之间是有严格的保密协议的,即使他作为西蒙的爱人,在没有法律支持的必要条件下,她是不能向他泄露任何关于西蒙的心理疗程的内容的。
即使如此,涅加尔还是不肯放弃,希望她能从熟人或者朋友的角度来和他聊一下西蒙这个人。可惜贝尔认为过度的给予他关于失踪的恋人的信息会刺激他的精神状况,所以最终涅加尔也没能掌握到太多信息。
总算挨到了时间点,涅加尔起身,取了衣帽架上的外套,打算离开。贝尔过来送他,亲切的给他开了门。门口地上却坐着一个人。
几乎是没怎么出乎涅加尔的意料,地上坐着的那位,长着一张和吉尔多非常相似的脸。她站起身,有点不好意思的给涅加尔让路,贝尔又和涅加尔确认了一下下次治疗的时间,同他道了别。然后和那位长得像吉尔多的女性攀谈起来。
在贝尔关上诊疗室的门之前,涅加尔听到另外那位女性说到:“关于我手头这件案子,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同行咨询?涅加尔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摇了摇头,这不关他的事。
要重回湖边调查是件困难的事情,准确的说是重回湖边本身很困难——没人会同意他这样做,他们只会认为他又想要重蹈覆辙。护工随时监护他的日子可不好过,涅加尔想过把两名护工打倒藏匿起来然后自己再开车去湖边的可行性——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很快的在湖边做出重大进展,否则等待他的恐怕是永远也没法出院的结果。
他第二次在贝尔那里碰到那个长得像吉尔多的女性的时候,才意识到对方是一名警探。借着这个契机,他向对方打听起关于西蒙失踪案情的进展。
“这个案子不是我接手的,不过当时局里拿走了他的一些个人物品作为证据进行调查,”吉尔——这是她的名字——告诉他,“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过来看一下,有一些可能并不需要保留,可以还给你。”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又在护工的监视下去了趟当地警局。从那里他拿回了一些西蒙的个人物品,好在老太太这回没法阻止警察的归还行为——其中有一份他觉得相当有意义的手稿,大概是西蒙失踪前一年开始写的,内容全是他得病之后的事。
手稿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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