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当你妈会吃人啊。”
“哪儿能啊 ,世界上怕是再找不到像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妈了。”
“知道就好。”
老妈这关算是过去了,老爸那儿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过后想想,觉得这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别人一提到出柜这些事儿,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殊死博斗,并且最后赢的也是寥寥无几。就拿林言清来说吧,自他出柜以后,便与家里断绝了关系,这些年一直都在外漂着却始终不敢回去。他老家在北方,出柜那会儿正好赶上最冷的时节,他爸直接就将人踢进了河里,每当谈起此事,他还心有余迹。
我想我是幸运的,有个善解人意的老妈,还有个虽然顽固却不糊涂的老爸,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也不知道是修了几世的福才换回来的。
这事我一直忍着没告诉程远,想着这么大的事怎么也该等他回来再说,把阿齐叫了出来,并将这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他有些目瞪口呆:“我去,梁硕,你这样是打算跟他过一辈子子?”
“不然呢?”
他拍了拍我的肩,有些语重心长:“你把自己交得太快也太彻底了,程远才二十岁不到,未来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你能为他出柜,可他能为你出柜吗?”
我看着他,一时间难以做出回回答。
“好,咱就先抛开这个不说,这柜早晚也是出,也不能说全是为了谁,我想问你的是,对于程远,你有多少把握?你能确定他心里想的和你心里想的是一样的?这个圈子里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种勇气,敢于同世俗与lún_lǐ做斗争,甚至有更多的人过着双重的生活,如果程远选择了后者,你觉得还能坚持下去吗?”
阿齐说得没错,我们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在人前时与正常人无异,照旧能结婚生子,到了人后才敢于暴露自己的本性,我不知道程远今后是否也会选择这样的生活,但如果他真这么做了,我实在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去。
一想到今后有可能与他分手,胸口像是缠了一道绳索,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正如你说的,他还小,他的事等过几年再说吧,我暂时还不想逼他。”
阿齐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那臭小孩有哪里好的,竟让你陷这么深。”
他问我,我问谁去啊,只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自己是离不开他了。我被这事闹得有些心烦意乱,便对他说:“别光说我了,你和任信是怎么一回事,我看你俩倒是处得不错,怎么?不打算和我说说?”
他顿了顿,这才说道:“我和他啊,也就那样了,能处一天是一天,又不是毛头小子,谁还能真把谁当回事儿啊!”
“我倒觉得他对你挺上心的。”
“他追你家小孩儿的时候不也挺上心的嘛,还不是说放弃就放弃了,任信这人深得很,我看不透,也懒得去看透。”
阿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些无奈,凭着我对他多年来的了解,他对于任信也并非如他说的那么轻松。可感情里的事,真真假假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他装得满不在乎,其实是害怕把自己交出去,这条路走得越久,人也就越变得小心翼翼,每向前踏一步都像是在同自己赌博。阿齐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呢?
第19章 第十九章
程远比预期回来的要早,事先也没告诉我。在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人用钥匙开门,我顿时便睡意全无,跳下床来直奔客厅。
十多天不见,除了头发长了些他倒没任何变化,见我打着赤脚便不由得笑了起来:“你看你,鞋也不穿就跑出来 ,有这么想我吗?”
我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直接就扑了上去,死劲的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个死孩子,故意想看我笑话是吧!”说完又狠狠将人搂在怀里,舍不得撒手。
他轻轻的将我推开:“你先让我去洗个澡,坐了一晚上车身上都快脏死了。”
我凑进一闻,倒还真是一股味儿,我接过他手里的行李,满脸戏谑道:“快去洗干净了,小爷我在床上等着你。”
他似乎是一夜没睡,即使戴着框架眼镜,也遮挡不住他因熬夜而生出的黑眼圈。他走到卧室将我的鞋子拿了出来,并蹲下身为我穿上,他低着头,脖颈间白皙的皮肤□□出来,柔软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轻柔的摆动着。他单手握住我的脚踝,脚底离开了冰冷的地面,瞬间由下而上袭来一股暖意。
“你去把衣服穿上,我先洗澡去了。”程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特别轻柔,还带了些宠溺的味道,一直以来脸皮都够厚的我在这样的温柔下竟有些不好意思。我突然觉得,程远真的是长大了。
可这种现象往往只是惊鸿一现,程远一洗完澡又打回了原型,他腻在我怀里撒娇道:“我好困,你要给我吹头发。”
我自然是满口答应。
等我将吹风机拿过来时,他人已经躺在床上了。我在床头坐下,将他半个身子搂在怀中,程远闭着眼懒懒的圈住了我的腰,嘴角有一丝清浅的笑。
我为他吹头发时,动作像是在摆弄一件珍贵的物品,极尽温柔细致。在我的轻抚之下,程远似乎已经睡着,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我不忍吵醒他,轻手轻脚的将人放进被子里,转身将窗帘都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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