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景皓摇了摇头,“皇家的孩子,何时有过如此清澈的双目,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算计,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别人的算计,怎会像她这般……”宣景皓哀愁的语气渐渐地缓了下来。从轻言细语到无声无息。
子琴撩动琴弦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云淡风轻的道“你这倒是说了句真话,身在皇家真是值得同情。”
宣景皓不在停留,兀自离去。
女孩泪眼汪汪的看着子琴。子琴道“出去跟影娘练舞。”命令般的语气,女孩不敢拒绝。只是挪动着步子委屈的离去。
女孩刚走到门口,又胆怯的回头道,“那次那位大哥哥来后,师父就再也没有笑过。”
“你刚才说什么?”子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师父喜欢那位大哥哥。”女孩不依不饶,两眼含泪。
“你叫我师父?”子琴仿佛受宠若惊一般。女孩点了点头,依然是一副委屈样。子琴道,“去跟影娘练舞吧,为师累了要早些休息。记得先洗澡在睡觉,为师不喜欢脏兮兮的孩子。”
女孩看了微闭双眼的子琴一眼,道“琴音知道了。”
子琴举杯斜倚栏,静看灯火阑珊。
马鞭落于马屁、股上,马蹄扬起,车轮轻轻转,那辆漆黑色的马车踏上了回归皇宫的路途。
步入深夜,那些流浪的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那些应该在黑夜出现的人也都纷纷出现。子琴静静的站在窗口遥望。曾经那个总是喜欢站在高高的城楼上静静的遥望喝酒的人已经不在了。留下斑驳孤凉的城墙,还有那些穿着铠甲来来回回巡查的侍卫。
宣景皓静静的坐在灯下,小榄子挑着灯芯,即将熄灭的灯火又重新燃起。
“陛下,今日奴才在凤楼听到一个消息。”小榄子对沉闷不乐的宣景皓道,虽然曾经宣景皓也沉静不喜言语,可自从出了那次事后,宣景皓几乎将国事也放下了。
“罢了,能有什么事,朕不想听。”宣景皓道。
小榄子道“是关于宰相大人的事。听说宰相大人也中意凤楼的琴师,还送了他许多奇珍异宝,只是那琴师不放在眼里,都散了出去。”
“哦?”宣景皓有些意外的叹息一声。“想不到宰相大人竟然看上了他。”说话间宣景皓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些。小榄子急忙给了自己两巴掌,道“奴才说错话了。”
“与你无关,下去吧。朕想睡了。”宣景皓静静说道。小榄子走至宣景皓身侧,小心的道“奴才服侍陛下入睡吧。”
“不必”宣景皓冷冷的两个字,小榄子识趣的行礼退了出去。
宣景皓褪下外衣,看了看已经被鲜血染透的白衣,皱了皱眉。吹灭了灯。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重帘后响起,宣景皓回头望去,暗沉沉的光线下,竟然是那个熟悉的人。宣景皓激动了一下,但那激动的情绪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你没死?”宣景皓的声音冷冷的,静静的,听不出一丝关心和担心。
“没。”上官凝静静应道。
“怎么回事。”宣景皓问道。强撑着身体回到床上。
上官凝静静的站在远处,看着宣景皓胸口处那一团鲜红的血迹,上官凝皱了皱眉头,单膝跪在床前,“是我的失职,请陛下处罚。”
“起来说话吧。”宣景皓静静说道。
上官凝起身,那常年握剑的手抚上宣景皓的伤口,问道“时至今日陛下的伤口还在流血?”
“只是今日坐马车颠簸了些。”宣景皓不在意的道。
上官凝将沾血的手放在鼻尖闻了闻,“是‘幽幽黄泉路’。”
“什么?”宣景皓问道。
上官凝道“‘幽幽黄泉路’是守刀门的特制毒药,无色无味,无痛,让人丝毫察觉不到,只要触及伤口,便会永不停止的流血,直到体内血干,人亡,必须及时清理。而且已时过八日之久,不可再做耽搁。”
“守刀门?”宣景皓思量了会儿。他从未听说过还有“幽幽黄泉路”这种毒药。这事又与子琴有关?想着,宣景皓的眉头又无由的皱的更紧。
上官凝道“那日我并未到达现场,而是被人暗伤下了mí_yào,直到今日傍晚才清醒过来。等我清醒过来时,才发现我竟然在城外一间长期无人居住的茅草屋。方圆十里没有一个人影,所以我并不知给我下药的人是谁。我唯一知道的是,药性够猛,可以让我睡上七天之久;其人武功之高,可以在我毫不擦觉的情况下对我下手。”
宣景皓听罢亦是皱眉难言,上官凝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而且那日来刺杀他的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确实是上官凝没错。虽然蒙着面,但已他对上官凝的熟悉,绝不会认错。
上官凝接着道,“我进城后听人谈及城楼刺杀之事,便细细打探了一番,才知道原委。”
“可有头绪。”宣景皓冷冷问道,胸口处血液又涌出了些许。上官凝小心的解开宣景皓的上衣,伤口边缘已经开始腐烂了。
☆、第四十章:最残忍莫过于真相
上官凝小心的将宣景皓的伤口清洗完毕,又轻轻的包扎止血。
“守刀门的掌门人木子于上月十五离世,现今守刀门只有木子的四位弟子。子琴、子棋、子书、子画。而子棋、子书、子画行踪不明,子琴于两年前进京,后下落不明,若要查此事得从子琴身上下手。若说是守刀门有意要刺杀陛下也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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