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姜凌如此表现,并不全是因为害怕,更主要的是,他一直将司空玥视作心目中的偶像。
晏回醒过神来,每日盼着他出现在自己眼前,今日总算盼来了,却在他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用眼角狠狠剜一眼姜凌,姜凌一哆嗦,然而目光却不退缩,之前之所以那般殷勤,是因为把他当成了女人,现在知道他同自己一样是男人,那么,他就没有必要怜香惜玉了。
场面有些冷,马车的车帘再次从里面挑开,令人惊奇的是,车帘里出来的不是人,而是一段五彩丝线。
丝线似乎长了眼睛,绕了一道弯,缠在司空玥的手臂上,紧接着丝线被车内的人扽直,眨眼功夫,车内飞出来一道暖杏色人影,转眼间,紧挨着司空玥飘落在地。
因为有骑兵维持秩序,路人都不得靠前,但是即便这样,不远处观望的路人也看到真切,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一是因为此人的身法,二是因为此人妖孽般的容貌。
晏回的眉毛挑起来,冷冷看着吊在司空玥脖颈上的那两条手臂,目光移向男子的脸,此君男生女相,狭长的丹凤眼透着说不出的阴柔韵味,眸波流转间充满了邪气。
这便是南疆国主宫微瑕?据说此人幼年时双腿有疾,直到现在都不能站立行走,眼睛下移看向此人双足,果然双脚没有沾地。
晏回看罢收住目光,走上前两步,行礼道:“下官拜见肃王爷,拜见国主。”
姜凌也缓过神来,匆匆上前参拜。
司空玥自然知道二人是因为宫微瑕的人马才出现的状况,只是一想到姜凌将晏回压在地上,心中便怒气难消,瞥一眼挂在身上的宫微瑕,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手中瞬间多了一枚弹珠。
宫微瑕眯起眼睛,一只手快速握在司空玥捏着弹珠的手腕上,身体就势贴在司空玥的胸膛上,二人的姿势变得更加暧昧。
司空玥沉冷的目光看向宫微瑕,眼中流露的警告不言自明:“国主要当心。”
旁观的人哪里知道二人之间暗流涌动,只看见两个人亲密的贴在了一起,包括晏回在内!
宫微瑕似乎并未听到司空玥的警告,长目瞟向晏回,唇边再次扬起邪邪的笑:“能让肃王爷如此紧张,莫非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镇远侯之子——谢清晏?啧啧,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声音雌雄莫辩。
晏回不动声色瞥一眼妖孽一般的宫微瑕,直觉此人危险异常,当年是爹爹率的兵马驱逐南疆军队,致使南疆举国投降,南疆国主甚至死在乱军之中,虽说两国交兵死伤在所难免,但是若是往深了说,此人同自己有杀父之仇。
宫微瑕对晏回戒备的模样豪不在意,自顾自说道:“寡人同小侯爷一见如故,想邀请小侯爷参加寡人的接风宴,不知道小侯爷可否赏光。”
晏回没有回答,目光再次落在宫微瑕握住司空玥的手上,只觉得很不舒服,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在心里急剧膨胀,浑身血液似乎在叫嚣,他们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
司空玥看向晏回的眼神里充满讶异,只见晏回的面容紧绷着,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手腕,嘴唇紧紧抿住,他在生气?莫非在他内心是在意自己的?
一瞬不瞬注视着晏回,他这些天虽然没在京中,但是京城里发生了什么皆了然在胸,司空灏命晏回选和亲的对象,他已经猜出其中深意,但是不知晏回做何种考虑。
一直以来,他同晏回的关系,都是自己处于主导地位,说到底,他不知道晏回的心中作何打算,他甚至不能确定晏回是不是喜欢自己,眼下正好是一个时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另一只手环住宫微瑕精瘦的腰肢。
司空玥这样做着,却拿眼角余光瞟着晏回,眼见晏回眼中窜出来两簇火苗儿,司空玥心中一阵雀跃,他在吃醋!一时间喜不自胜,不枉他付出如此深情。
宫微瑕的眉毛挑起来,看清二人之间心波暗涌,长目闪了闪,仰起头轻柔的声音说:“司空玥,抱寡人上轿,”瞥一眼临近爆发边缘的晏回,“小侯爷也一起吧。”
司空玥剑眉皱起来,既然已经试探出晏回的心思,宫微瑕便已失去利用的价值,凤目看向面色苍白的晏回,宫微瑕的意图他还未摸清,不过,报仇的可能性还是很大,保险起见,晏回还是不要参加接风宴为好。
“晏御史,接风宴皇上已经做好安排,你不必参加。”司空玥一副王爷的派头吩咐道。
晏回的眉毛高高地挑起来,他怕自己破坏他的好事?那么他偏不!勾唇一笑:“王爷此言差矣,此宴为南疆国主接风,只要国主高兴我国也就尽了地主之谊,今日既然是国主盛情邀请,晏回自然不能令国主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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