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岱渊不会对风溏下手。”呼延铎摇了摇头。自庚泰四年呼延家几乎遭灭门始,呼延铎便开始联合众多高手追剿阳灵教各处势力,加上二十四年前的暗主追杀,呼延铎对阳灵教的熟知,远非一般人可比,他的话皆是有根有据推断而出的,听他如此一说,三人都凝神起来,等他接下的话。
呼延铎续道:“风溏与慕容凡敷不同,慕容凡敷只知对明暗两主效忠,却没有过多为自己设计;风溏虽然面貌清秀,但心狠手辣善度人心,处事绝不留余地。撇开我们呼延家与阳灵教恩怨,风溏对阳灵教的贡献极大,若他仍然在位,阳灵教教众是绝不会纵容黎岱渊弑主僭越的,而且,黎岱渊若是被风溏看出逆反之意,那下场恐怕要比慕容凡敷还惨。”
汪云崇点点头:“老爷子果然对阳灵教旧事极为了解,听老爷子此言,方是恍悟。风溏早已失踪,慕容凡敷也在二十年前被毒杀,黎岱渊篡权夺位,又赶尽杀绝所有不服的教众长老,若真如慕容笛所说,这个人如今正在悄然凝聚阳灵教力量,不可忽视。”
“不错,”呼延铎也点了点头,“风溏、慕容凡敷,都已是过往了,阳灵教死灰复燃必须铲尽,如今,是该盯着黎岱渊才是。”
“就是不知,这个慕容笛的话,是不是可信。”呼延啸道。
“慕容笛幼年亲睹父亲惨死,之后由教中长老带走,流落颠沛了近二十年,对黎岱渊该是恨之入骨。”南叠枫道,“带他出逃的那几个教中长老,位分都不低,由这几人教导经年,加上天赋极佳,如今慕容笛的制毒功夫恐怕早已超过了慕容凡敷。而这出逃的近二十年中,慕容笛更是招集了不少高手能人,那日在荆州城内设计暗算的邓吉,就是个高手。”顿了顿,又道:“呼延的担心很有道理,不过慕容笛显然已经在做复仇的准备,正在暗中笼络几方势力,列潇云应该就是其中一个,他想寻求辅持,说的话,多半还是可信的。”
汪云崇赞同道:“慕容笛自己也曾说,但凡有所想要,必要付出代价。以他这种逻辑,至少在关键的几则上,应该不会胡说。”
提到列潇云,呼延啸不禁皱了皱眉。
到达荼西镇之前的江上飚驰,列潇云扬手给了呼延家大船十枚万方刀;百川山庄论武大典上,列潇云还曾经以言行戏弄,这让呼延啸对这个远烈帮少主没有半分好感,连带的对那个以色相诱笼列潇云的慕容笛也是大大的怀疑。
“我倒是奇怪,”呼延啸道,“慕容笛不过是主动献身而已,如此就能收买到列潇云?”
汪云崇有些好笑地挑起眉,道:“远烈帮的少帮主个性出了名的诡邪,他与慕容笛互有所图,这倒也不难理解。呵,少当家没有见过慕容笛,又怎知,他是不是正好投了列潇云的胃口呢?”
这话倒是真有几分道理,细看起来,慕容笛与水扬心长得其实有七分相似,尤其是一对亮而大的眼睛,睐转流盼,很是风情。唯一不同的是,水扬心自小性子悍烈,在悠莲馆里的娇秀模样,几乎都是装出来的,而慕容笛却不知为何媚骨天成,随意一瞥都带有几分撩挑,那笑意之中更是柔媚十足,就是不好男色之人,见了也难免骨酥筋软,何况列潇云这样经惯风月的。
“咳,”见这两人的讨论偏离了正题,而且渐渐不成体统起来,呼延铎轻哼了一声,道:“远烈帮亦是歪门邪道之流,大可不必理会,倒是这慕容笛,怎么说也还是阳灵教右护法的儿子,不可让他势壮起来啊。”
汪云崇抬眼看了呼延铎和呼延啸各一眼,道:“两位想必还记得,阳灵教在论武大典上调走的那支龙箫,原是皇家所藏。少当家应该已经知道,这支龙箫,本来是禄王爷遗物,却不知为何辗转到了百川山庄。禄王一案悬了二十余年未解,慕容笛却说此事是阳灵教为夺龙箫所为,足可见这支古箫之中,定藏有阳灵教的不传之秘。”
呼延啸皱眉道:“汪兄的意思是……”
汪云崇目光移向呼延铎,道:“找到这支龙箫,或者找出阳灵教要这支龙箫的动机,才是关键。”
呼延铎脸色微异,迎上汪云崇眼色复杂的目光,道:“汪公子已非朝廷之人,却难道还要追查这宝物失却的案子么?”
南叠枫略略一惊。
虽然如今看来,汪云崇住在这深山之中是逍遥得很,但一夜之间身卑名贱,从十二卫总领的高位上掉下成永世不得入仕的庶民,落差多少还是有的,因此呼延父子二人倒也一直未提这事,算是避讳。而此时呼延铎蓦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却是公然提醒汪云崇他已然不是十二卫总领的身份,管不了那么许多。这话语之中,可有些不善了。
呼延啸也愣了一下,赶紧转眼去看呼延铎,有些不相信父亲居然说了这么莽撞的一句话出来。
汪云崇不以为意,笑道:“正因为已经不是朝中官员,命已经不值几个钱了,所以才敢放心地提这个案子哪。”话锋一转,道:“莫非禄王一案,老爷子也知道点内情?”
汪云崇入十二卫七年,查案审讯很有一套,对线索的感觉更是极其敏锐。方才南叠枫提到慕容笛说禄王案是阳灵教所犯时,他就已经发现呼延铎的脸色有一阵很难察觉的变化,而此时自己特意再次提到与禄王案有关的龙箫,呼延铎更是连语气都变了。
被他这么尖锐的一问,连呼延铎也不禁一愣,不过呼延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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