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眼身边人未动分毫的满碗,把空坛放于桌上,或是人拿捏力道有差,两者相触发出一阵沉闷。把第五坛酒灌入腹中,单映春七分俊朗二分稚气的脸上为旁者添了一分伤愁,本是轻松明快的嗓音此刻染了忧郁显得低沉。
“兄弟,不必伤心,嫂子和你恩爱多年,不会如此一去不返!”
青竹薄签的躺椅上白月色长衫静静覆于笋嫩竹绿间,亭角遮掩了月光,投下暗影潜上椅中人的身,眼未遮脸未掩,目色低垂,是幅玲珑画卷。听人劝说,没动弹,没出声,倒是劝说之人自觉口舌笨拙,悻悻然,抬手把第六坛酒开封,仰头喝下半坛,重重叹息。
他本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实属不易,能成夫妻者必有千情万绪不为外人知;
他本以为,夫妻恩爱百日成恩,能过春秋几载,自是无情情自生;
他本以为,天下恩爱夫妻千万不及苏少东夫妇,谁知去年把酒戏谑兄弟多情,今日却陪兄弟饮酒为醉!
他曾羡煞旁人夫妻恩爱,连理与共,却不曾得知昔日比翼鸟,今日各自飞,换来千般情绪,看君为得伊人憔悴!
正心愁之际,第六坛佳酿已然见底,伸手去搬第七坛,见那失妻的伤心人站了起来,撤手去端那满满一碗不曾动过的酒。
“也罢!酒醉伤人心更伤,兄弟替你喝,替你醉!”
围着八角亭走上一圈,苏少东那张为众家女子趋之若骛的俊美脸孔望着明月当空,那光亮旁深不见低的幽蓝。
“我何需伤心。”
他道。
清凉薄幸的嗓音如龙吟,回头看他的眸中一泓精光,全然不见半丝痛心之色。
一愣,放开手中空碗,陡然起身却两步不稳,倒入青竹椅,再用力,力全无。
这是……中了mí_yào?!
单映春愕然,来不及思索,那人已欺身过来,困他与躺椅之间。
“兄弟……”苦笑,他依旧巴望这不是他所想,“你若心痛那碗酒,他日我弄上几坛给你便是,何必下此招数?”
“我并无心痛。这酒你爱喝,多少我都不心痛,妻子离去我更不痛。”见他呆然,手中扇子摇摇,甚是欣赏此番表情。“妻是我休的,何有心痛之说?心痛,我定不会放!”
“苏兄弟和嫂子几番恩爱,如何说得如此云淡风轻?”脱口问,发觉此刻并非此事体大,又问:“敢问苏兄弟……这和你对我下药有关?”
合扇于掌心,笑这人倒也没傻到蠢的地步。一笑,倾身贴上对方耳际轻道:“我休她…因你啊!”
单映春一惊,连忙道:“我虽说羡慕苏兄弟夫妻恩爱却无他意,对嫂子更无半点越逾之心!兄弟莫要误会!嫂子也只倾心与你!”
“你自是不会对别人的妻子有非分之想,江湖人称傻好人的单映春,要是多看一眼别人的妻子那就不是你单映春了!”
“兄弟知我甚好,却又为何……”
“我要你。”苏少东笑着起身,“我要你陪我后余生,日日相伴,夜夜把酒吟欢!”
“兄弟想要做伴,我定然奉陪,也不用这……苏兄弟,你笑起来有点恶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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