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个白眼狼”、“这孩子竟然不学好”之类的。
算了。好好地捉弄了他一番,气也消了。陶云出无意识地摸着严无咎的脸,下意识地想探出神识,然后再次发现了现在的处境。
哪有什么神识?都是凡人了。
他有些不安,严无咎太久没有醒来了。他把手伸进严无咎的衣服里,贴在严无咎的心前区,感觉到心脏在缓慢有力地跳动着。刚松一口气,就发现严无咎已经睁大眼睛,眼里全是震惊。
心前区在左rǔ_tóu附近。陶云出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按着那个部位。
陶云出把手缩回来,说:“你醒了。”
严无咎坐起来,可能仍未完全适应,他的面颊泛红,嘴唇也有些微微发抖。陶云出伸出手,再次摸了摸严无咎的嘴唇,疼惜地看着上边的血迹。
严无咎却一把抓下他的手。
“云出,我不太舒服。”严无咎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他没办法说出那是种什么感觉,好像心脏已经移位了,悬在喉咙的下方;氧气也不够用,头脑热热的,手指却冰凉,而且控制不住地在颤抖。他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他觉得凡人的身体简直太糟了。
“怎么不舒服?”
严无咎把自己的所有感受都描述了一遍。
陶云出皱了皱眉,道:“不应该呀,我好像没有这种感觉。”
严无咎尝试着深呼吸了几口。他发现,陶云出如果离他远一点,他会感觉舒服一些。
“能走吗?”陶云出扶着严无咎站起来。
走是可以走,但是腿很软。
陶云出发髻系带不见了,头发散乱了,胡乱地披在了肩上。扶着严无咎的时候,头发又扫过严无咎的脸。
“我扎个头发,等等。”陶云出松开严无咎,说。
严无咎靠在树上,看着陶云出用橡皮筋扎头发。陶云出有很多来自人间界的奇怪小玩意儿,严无咎想:他到底顶着这张脸在人间界怎么过的?
难道和严无咎的过法一样吗?
想到那些面目模糊的美人们,严无咎一阵不舒服。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终于发现了一件事:他不喜欢看见、听见或想象陶云出和别人是怎么过的,这令他非常不舒服。
严无咎从来没当过人,也从来没对人产生过这样的感觉,这大概类似于有人吃了陶云出给他的玫瑰糖?
这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这和凡人的身体可能没关系,因为他在高阶真人体的时候就有这个苗头了。
不过严无咎想,说不定变回仙人体之后,这种感觉自然会痊愈。
严无咎在树干上靠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陶云出现在离他有一两米远,他的不自在就消失了。
果然,刚才那个不舒服的身体反应和他人靠得近了有关系,严无咎不确定这个反应是针对陶云出的,还是针对所有人的,他决定等一会儿看见另外的人再试试。
严无咎对扎好头发的陶云出说不用他扶了,他可以自己走了。而陶云出看他迈出步子的那眼神简直就像看着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
严无咎花了一会儿适应人类的体重、呼吸。如果说仙人体和高阶真人体的差别是人类和黑猩猩的差别,那么高阶真人体和人体的差别大约可以去到黑猩猩和鱼的差别吧。
严无咎只有在此刻才明白自己过去的想法有多么幼稚,他还以为自己是人呢。原来神人看似对人类好,却那么刻薄,给了人类这样脆弱的身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过说不定神人看他们仙人,和看一条鱼,根本就是一样的。
二人在森林里遇到了其他的人,那些大大小小的真人修士们都变成了人,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掘地三尺找东西。架是打不起来了,可怕的是空间都被封闭了,什么食物都拿不出来,他们简直成了荒野求生队,还有一伙修士打出了“急招厨师,待遇优厚”的横幅。
没有火,有厨师也没用啊。
严无咎在发现空间不能用以后绝望地看向陶云出。他感到非常饿。
“先吃颗糖。”陶云出从怀里找出一包糖果,塞了一颗进严无咎嘴里。
“我不想吃生的。”浓郁的玫瑰味再次充斥了口腔。严无咎盯着陶云出含住糖果的嘴唇,说。
“我有火折子。”
“你东西不是放在空间?”
“我放了一点必需品在身上。”在人间界久了,陶云出对空间有点不信任。
沾了一点糖在嘴唇边,陶云出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严无咎的眼睛没有离开过。他盯着陶云出,直到后者觉得奇怪了。
“怎么了?”陶云出摸摸自己的脸。
“没什么,那我们抓点动物来吃?”
他们已经离开了人多的地方,向着森林的深处走去。这片森林按照人类过去的分类,等于温带的阔叶林,物种繁多,严无咎没有去考究是不是有人间界或修真界没有的物种,大智没有传承给他这部分智慧。陶云出却在四周仔细地寻找,严无咎看他那个样子,开了个玩笑:“该不会在找乌龟吧?”
陶云出看向严无咎,说:“被你发现了。”
“真的在找乌龟?”
陶云出点点头,说:“这个小世界里应该有一只冥灵。”
“那乌龟叫冥灵?”严无咎心想,这几天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他觉得陶云出要是想要幽冥界那只乌龟,他很乐意送给他。
“嗯。”
“那乌龟喜欢水,应该在水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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