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当是查犯人呐!”
师兄弟两个闹了几句,沈华安清了清嗓子,只当自己诊脉结束了,出声问诊:“韩老爷是否中过毒?”
“是,约是在五个月前,余毒着实难清。”顾华念怕韩子阳露了馅儿,抢着回答,还叹了一声气,摆出一副无可奈何地姿态,“虽说是转好了,真要除根,还得用上几个月的功夫才行。”
沈华安点了点头,同意道:“疗毒一事并非我所擅长,若要我来治,怕还得用四个月才成。”
可不是得用四个月么,这都怀了六个月了,再出四个月,韩子阳就要生了。顾华念心底里道,却是笑着说:“医正大人过谦了,按着我的方子来,也得耗上四个月的功夫。”
沈华安听罢,转身向慕容枫行礼,禀报道:“韩老爷这是……”
“余毒未清,腹中积水,才刚我听到了。”慕容枫又是那般要笑不笑的模样,抿了口茶道,“小安,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慕容枫疯癫起来不要命,沈华安被绑在他身边这么久,哪里不知道他目前这般模样是最危险的。不由得抖了抖腿,沈华安吞咽了一口口水,硬起身子来,说话却结巴着:“正、正是如此!二殿下,谁、谁敢骗您……”话说到最后声音却越来越小,没了底气。
“小安,你只有在说谎时才尊称我为‘您’。”慕容枫摇了摇头,失望地笑了笑,“我还不了解你,你啊……”最后这拖了一声腔调分外地暧昧,饶是自诩身经百战的沈华安都又颤抖了一番,顾华念更是受不住,仗着自己背对着慕容枫,以唇语问道:“小安,二殿下对你……有意思?”
“疯子。”沈华安咬牙切齿又只能丢下这两个字,仍是唇语,未曾出声。
慕容枫却盯着沈华安的唇看,好奇问道:“小安,你才刚说了什么?有什么悄悄话不能对着我说,倒是去麻烦韩老爷和顾平君的耳朵?”
“二殿下,嘿嘿,卑职刚刚、刚刚说……哦,对了!卑职刚刚说,卑职没、没说谎!”
慕容枫摇了摇头:“你刚刚说了两个字。我虽不懂读唇,数数还是会的。——小安啊,小安,你太笨了。”
“……二殿下,卑职有罪。”沈华安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承认了。
慕容枫看着沈华安卑躬屈膝的模样,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踱到三人身旁。除却沈华安正把腰弯成个满弓似的,韩子阳同顾华念亦是被沈华安这忽然一投诚吓了一跳,忧心起来。早听闻慕容枫性情乖戾,几人这般合伙欺瞒于他,不知道这人会拿他们如何。
谁料到慕容枫只将折扇合拢,亲昵地轻敲在沈华安的脑袋上,一双似笑而非的眸子却是看着小夫夫两个,将二人上下打量一番,看得人心里头发毛。韩子阳双腿仍在抽搐,都想着要不要撑着站起来向慕容枫道歉了,忽然慕容枫嗤笑一声,问道:“不想旁人知道?怕被当成怪物?”
“……正是如此,还请皇子见谅。”韩子阳还是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了。
“你们说……你们该怎样讨好我,我才会帮你们保密呢?”慕容枫转了转眼珠子,仿似在很认真地思索着该讨些什么好处才好。
韩家虽富,却毕竟是轻贱的商人,一干用度都受了限制;慕容枫却是受宠的皇子,除了龙袍龙椅,要什么有什么。慕容枫这般市侩地思量着该索要些什么,让韩子阳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却只能默默地等着慕容枫想好了开口,半晌才等到慕容枫将折扇一拍掌心,道:“有了!你把这能让男人结胎的方子给我,我便帮你们保守这个秘密!”
“……这……”韩子阳哪能随便应承,望了望顾华念。这一眼神便让慕容枫得知了方子是顾华念的,便转头去问顾华念:“顾平君,这交易可否?”
这方子出自祖师爷之手,乃是用密语写就。依照绝谷的规矩,但凡祖师爷用密语记下的方子,连在绝谷弟子中都只有谷主可以查看,更别提随意去给一个外人了。顾华念犹疑半晌,恳求道:“……二殿下,这……方子乃是家师所配,我并不知晓……”
“这样啊。”慕容枫又提议道,“可否方便让我去拜访一下尊师?”
“家师三年前仙逝了……”顾华念面露苦色道。
慕容枫摇了摇头,惋惜地叹了一声:“看来这生子的方子与我无缘啊……那这秘密……”
“等、等等!”眼看着慕容枫竟然要把秘密往外抖搂了,顾华念饶是再不通经商上的事儿,也是知道的,十月份那场皇商的竞选,若是在这个时候被传出了韩家当家的是个妖怪,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儿呢。顾华念忙叫住了慕容枫,看着慕容枫那双满含戏谑的眸子盯在了自己身上,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只知道其中几种要紧的药材,不知道二殿下肯不肯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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