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红尘先扶他上马,自己也跃到马上。金锦虞忽然了悟道:“有了!我在后面用这扫把扫去蹄印,叫他们辨不清楚,只以为我们真的往京城去了!红尘姐姐好聪明!”
戚红尘露出有点儿得意的微笑,打马沿着路边而行。金锦虞拖着那树枝绑的大扫把小心翼翼,留神不破坏两人来时的痕迹。又赶了好些时候,直至筋疲力尽才寻了一处山洞躲藏。先歇息了片刻待体力稍稍回升,金锦虞把那扫把拿来拆了试着生火,戚红尘找了条溪流想法子捉了两只鱼来。两人将鱼串了在火上烤,并无盐巴半生半熟,但由于饿的狠了,竟也吃的香甜。
吃饱后夜色已深,戚红尘将火拢的小些,叫金锦虞先睡,自己守夜。金锦虞虽然不好意思,但体力实在难支,不一会就靠在石壁上睡得憨甜。戚红尘抱膝蜷在火边,看着火焰跳跃,忍不住想起文道一来。金锦虞问起时,自己一口咬定说他厉害着呢,可是……白云寨都是那白小云的地盘,土匪人多势众穷凶恶极,这样说也不过是自我暗示罢了。今日一天疲于奔命强将这件事赶出脑海,眼下夜深人静,却不能不挂心他的安慰。
呸!谁挂心那不要脸的贼秃!察觉到自己七上八下的心境,戚红尘暗啐一口。我之所以关心他死没死,是、是因为……自己心法内岔余毒未清,还离不了他!这一想反而更糟糕了,两人前些日子所做这样那样的事尽数涌到脑海中来。戚红尘觉得身上微微燥热,暗道不好,将膝盖抱的更紧些,口中默默念道:“别想他别想他别想他……”正在念着,突然被人从后面圈抱,戚红尘浑身一僵,却听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边低低道:“奴奴儿为何不肯想我?”
戚红尘两颊发烫,连忙挣扎着要起来,却听身后那人“嘶”了一声,似乎是被触痛了一般。戚红尘紧张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却觉得环在腰上的手臂圈得更紧些:“不妨事,你乖乖的,让我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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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红尘不敢再动,只好老老实实教他抱着。山洞安静,唯有火堆中的木头偶尔噼啪轻响,身后人的鼻息和沉稳的心跳仿佛就在耳边。戚红尘忽然觉得此时才真正松懈下来,仿佛有这个人在,就再没什么好怕的。他靠在文道一怀里,轻轻道:“你怎么找到我们的?”文道一低头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我的奴奴儿最聪明了。”
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戚红尘的脸又热了热,趁腰间的手松了几分,一猫腰钻出他怀抱。回头细看,暖色的火光照在文道一脸上,方见着有几分血色,显然是受了伤。戚红尘急忙去剥他衣服:“给我看看你哪儿受伤了!”
文道一轻叹一声,老老实实任小淫贼摆布。白云寨那些乌合之众倒没多大本事奈何得了他,他青碧竹杖随手挥舞便没什么人能近身,倒伏一片。只是有匪徒匪埋伏在高处射箭偷袭,纵文道一武功也难免漏了一箭,中在肩背处。他突出重围草草处理了伤处,循着踪迹找到被遗弃的马车,顺手解决了还在为分银子吵闹不休的几个土匪。猜出戚红尘想法,便掉转回头,果然找到了他。
戚红尘脱了文道一身上海青,小心翼翼揭开他血迹粘连的白色内衫,见他肩头创洞只是拔箭止血而已,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那药在哪儿?”
“什么药?”
戚红尘结巴了一下,低低道:“就是你给我用过那个……”两人第二次做那事之后,死贼秃将自己按在怀里……在最羞人一处抹了某种淡绿色药膏,那灵药立刻消解了疼痛。
文道一微勾唇角,笑道:“衣袋里。”
戚红尘拿出小瓷盒来,打开嗅了嗅,气味清凉,正是文道一在自己身上用过的那种。便用相对干净的手腕内侧沾些药膏,小心翼翼涂在文道一伤处。那药膏果然灵验,伤口顿时有所收敛,看起来好了不少。戚红尘放心不少,收起瓷盒,伸手去解自己衣襟。
火光之下,小淫贼垂眸解衣,竟让人心中一荡。文道一轻轻叹道:“不肯想我,怎地还这么主动?”戚红尘伸手打他又收回来,啐道:“呸!你这衣冠qín_shòu!”说罢用匕首自内衫割下一段干净布来,把他伤处包扎起来。
文道一吃他一骂,倒也不恼,反倒真老老实实地看着戚红尘在自己身侧忙碌。小淫贼生得一副好皮囊,如画眉目被火光染上一层淡淡红晕,此时手上动作不停,光洁额头上冒出细细碎碎的汗珠,更加好看。想想自己习武以来,不知受过多少伤,师傅师兄往往轻描淡写扔过药来作罢,要不了命的,就不打紧。玉山门人,生来就负着追求武学巅峰,匡扶江湖正义的使命。天降降大任于斯人,自然苦其心志。体肤损害又算的什么?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因自己受一点伤而紧张,亲手上药,亲手包扎。文道一定定看着,心中突然生出无限缱绻之意。这小小山洞,似乎化作一方温柔乡。便是此刻外面江湖倾覆,也只尽随它去罢了。
戚红尘哪里知道他想什么,他向来不擅长医术,于包扎更是一窍不通,想方设法拆了又缠,终于将文道一伤处包裹妥当,累的满头是汗,今日惊累交加,终于熬不住了,打着哈欠道:“我实在困了,你也早些歇息吧。明天起来,我们还得赶路呢。”也不及听文道一应了什么,眼皮已打起架来,靠在半壁上不多时便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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