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德尔淡定地说:“别紧张,只不过是一个巫妖而已。”
“而已?!”菲尔斯瞪着他,“难道在地面上,巫妖是种像路边的石头一样常见的存在吗?!”
没等埃文德尔解释什么,那个骷髅头眼窝中本来很微弱的鬼火一下子变得大了起来,就像睁开了一双红色的眼睛一样,接着它就张开了它那没有血肉的下颚,发出了非常不满的抱怨:“怎么是你!怎么老是你!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有事没事就来打扰我,难道老人家连睡个午觉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上一次找你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埃文德尔一点都不介意对方的恶劣态度,毫无愧疚之意地将骷髅头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而且巫妖好像不需要睡眠。”
“不许吐槽我不需要睡眠这件事!就算我不需要睡眠,我也需要时间来冥想,消化我那满脑袋的知识。”巫妖不满地说,“反正我说什么你这个小混蛋也根本不会往心里去,说吧,这次又是为了什么破事来烦我?”
“我拿到‘秘法之轮’了,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使用它。”埃文德尔也是直到现在,才有机会把巫妖拿出来问问这件事。
巫妖眼窝中的鬼火又大了一圈,都烧到额头上去了:“我擦,你居然真的弄到了,在哪里!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就在我的手上,它的形态是金色的符文,融入我的双手以后就看不见了。”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难怪在夏尔玛死后就再也没有关于秘法之轮的记载了,让我想想……”
法师和骷髅头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他们说的话每一个词帕洛斯和菲尔斯都能听懂,连起来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什么“法力回路”、“储存节点”、“分流形态”,听得人云里雾里。
期间阿尔凯也回来了,他看了那个会说话的骷髅一眼,淡定得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菲尔斯敢打赌他肯定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巫妖了。
今天阿尔凯找到的猎物不多,只有几只肥硕的大青蛙和一条蛇,看样子法师今晚是没有闲心做饭了,他们几个把食材收拾好下了锅,加了点干粮煮了起来。
“总之刚才说的办法你都试试吧!有了结果就马上告诉我。”巫妖说,“如果是为了这件事的话,我可以原谅你的打扰,现在赶紧把我放回去吧,这个法力贫瘠的世界让我浑身不舒服--不许吐槽我已经没有身体这件事!”
“我没有吐槽啊,明明是你自己在吐槽。”埃文德尔说,“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最近我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每一次当我甩脱了追兵,总是很快就会被人重新跟上来。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远距离追踪一个人的位置吗?”
“办法有的是,比如说在你身上刻下追踪符文。”
“我身上绝对没有追踪符文,我可以肯定这一点,没有人能在法师身上偷偷地留下魔法符文而不被发现。”
“我想也是,追踪符文的精度可以达到三米以内,真的是追踪符文的话你早就被抓住了。还有一种常见的方法就是用你的血来施法追踪你,这种魔法的精度一点都不可靠,误差得有一百多米,不过还是可以让他们掌握你大致的方位。”
“我的血?”埃文德尔皱眉,“我不记得最近有受过伤或者流过血。”
“也许根本就不是最近呢?魔法学院为了防止你们逃跑,不是一直会采集法师学徒的血样吗,所以他们一定是用了你留在魔法学院的血来追踪你!”
“我在成为自由法师的那天就亲自摧毁了血样,没想到他们还是偷偷地藏了一份,而且时隔一百多年了,竟然还能用。”
“当然了,只要有保鲜魔法在,隔一千年都能用--不许吐槽保鲜魔法是我发明的!”
“……好吧,不怪你。”埃文德尔叹了口气问,“那你至少可以告诉我,这种追踪魔法有没有破解的办法吧?”
“当然有,你只要在对方施法追踪你的时候施法反追踪,找到对方所在的位置,杀上门去把血抢回来并且揍到他们生活不能自理就行了!”
“那有办法感知到他们什么时候施法追踪我吗?”
“没有办法,靠猜吧。”
“……好吧。”埃文德尔叹了口气,将骷髅重新装回了包里。
——
办完了正事以后,法师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锅煮得有点惨不忍睹的晚饭上,他用木勺子舀起一点尝了尝:“嗯……淡了,别舍不得放盐啊。”
菲尔斯看向了本来应该很介意这种事的圣殿骑士,可是帕洛斯只是专注地盯着锅子里冒起的泡泡,完全没有要问法师点什么的意思,最后还是他自己忍不住问:“关于巫妖的事情,你就不想跟我们说点什么吗,那个骷髅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知道大法师费斯坦提斯吗?”埃文德尔一边漫不经心地往汤里加作料一边说,“他是公认的魔法天才,四十多岁就通过了法师学院的残酷试炼,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自由法师。关于他离开法师学院之后的事情,很少被人提起,人们只知道他晚年在荒野中建造了一座法师塔,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很少有人知道后续的发展--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巫妖。”
“哇喔……那他后来做了什么害人的事了吗?比如抓走路人吃掉他们的脑子什么的?”菲尔斯补充了一句,“故事里都是这么说的。”
“那只是故事而已,谁规定了巫妖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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