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就不再觉得伤心了呢?是那次山里的朋友们被猎户一把火烧成焦土的时候吧。还是朱红说得对:天地万灵皆有情,......爸爸,你真的相信幸福是存在的吗,存在于这个无聊的人间?
我思索得累了,就闭上眼睛吐纳调吸,同时听这天地间一切的变化,当然,不包括凡人。
突然,仿佛是从天而降一样,先是一根竹杖敲在我的脑袋上,睁开眼睛,一个人正好在我眼前不偏不倚砸在我的身上。他一下子砸碎了我的梦,把我吓了一跳。可是,他却似乎比我还受到惊吓,一言不发,又突然马上从我身上扎手扎脚的爬起来,向着一个根本没有人的方向,连连的说:"抱歉,抱歉。"我一下子觉得很纳闷,蹲下来,静静的打量着这个青年男子。他身上的装束非道非儒,一身湖蓝色的长袍,外罩着半透明的月白鹤敞,腰间系着一根已经松掉的锦带。这身打扮仿佛是某家祠堂的祭祀。这是我最头痛的一种人了,祭祀和狐妖是世仇,他们手里常常掌握着一些凝结天地灵气的宝物,有些甚至是可以刺杀狐妖的利器。但是,他似乎没有对我怀着丝毫敌意,甚至似乎还没有看出眼皮底下这个拖着九条尾巴身材高挑面貌英俊的家伙是狐妖,兀自"抱歉,抱歉。"的说着,但是,他把方向搞错了,一直冲着湖面赔礼。我走到他的面前,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他的面容十分俊秀,大概是人类的十八九岁年纪,也和我现在的样貌差不多。不过,他的眼睛虽然十分透明,但是,在那透明的眼睛后面,似乎有一层薄纸隔着,迷迷蒙蒙的。难道......?我伸手在他的眼前晃晃,没有反应--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喂,我在这里,你向那里道歉呀?"略微沉默了一会儿,我终于对他说。"抱歉,抱歉,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不太好。"他说话怯生生像个小孩子似的,月轮一样的脸庞一下子变得通红,与他身上的装束很不符合。在以前的一百多年里,我曾经与几个有名的祭祀打过"交道",也有损狐妖面子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经历。精明强干、年轻有为,几乎是他们的共有的特点。可是眼前这个,除了年纪轻轻之外,似乎和祭祀的职务相去甚远。我越发紧盯着他那透明却无用的眼睛,可惜呀,要是能够看见......算了吧,替他打算什么。何况他还是那种我最讨厌的道貌岸然的祭祀。
眼前,那个瞽目的年轻祭祀转过身来,又一次向我一揖到地:"抱歉,是在下一时失足,不知这位仁兄有否受伤?"我看着他,觉得他怪可爱的,不过看着他的眼睛又觉得好可怜。不过,既然在今天找到幸福的机会已经被他断送了,那就索性逗逗他玩吧。我轻轻的低头凑近他,近到他一定能感觉到我的呼吸的地步。"你说呢?"我突然开口。"啊,"他显然是被那个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脸上现出可爱的表情,急急忙忙的后退。
本来已经有些看呆的我,突然瞥见了他身后幽深的湖水,急忙向前,"喂,你小心,后面是......"
眼看他踉踉跄跄的就要跌进那冰冰冷冷的水潭,我连话也来不及说,就急忙一把捉住他单薄冰凉的手腕,把他拉进我的怀里。毕竟是个成年男子,他还是满重的。我一下子失了平衡,向后摔在枯草地上,后脑勺磕在了一块砌岸的凸石上,很没面子的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那个罪魁祸首居然还趴在我的身上。看他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样子,似乎是因为不清楚周围的情况,一动也不敢动。我下意识的扶住他的肩膀,他的身子微微一颤。"你没事吧?"我带点呻吟意味的问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家伙,自从他出现的时候开始,似乎受伤害的一直是我这个妖狐嘛。"啊不,没有,兄台你呢?"他很不好意思的勉勉强强的露出一点点笑容,双手按在我的肩头上。"那就从我身上起来,好不好?"我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是。"他咬住下唇,小心翼翼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看着他手足无措快哭出来的可怜样子,我的心又软了下来,轻轻捉住他的手腕,把他扶起来。"这里的堤岸比较陡,以后要小心些,没事就不要过来。你眼睛不好,很容易出危险的。"我抖着尾巴上的尘土和枯草说道。他轻轻的偏过头去,隔了片刻,才轻轻的说:"多谢。"然后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腕。
索性好人做到底吧,我收起了漂亮的尾巴,对他说:"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他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多谢您的好意,我想我自己可以回去。"然后,隔了一小会儿,才又说:"那么,请您把我送到大路上好吗?"
"走吧。"我轻轻扯着他的袖子,扶着他慢慢爬上河堤。回头望望,今年的河水似乎比往年的都少呢。
"真的没问题吗,自己能回去?"我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请您就不必担心了,我想我已经给您添了很多麻烦了。"他用那双无神的透明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我。随后,又向我做了一
喜欢狐妖棋话请大家收藏:(m.2blshu.com),镇魂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