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迢道:“我也不知道啊,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像我这样的读书人,也没有练过什么武,即使是到了战场上,也根本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啊。”
和檀很不语了。
两人就这么一直到了破晓。
他们两个倒是有说不完的话,能够一直促膝而谈,但是很长的时间,只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罢了。不如说两个人无聊到了这种程度。
开春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张季迢偶然发现,那枯树园里的树木都开始发了新芽,积雪也开始慢慢融化了,生机又重新回来了。
这个时候,张季迢才发现,整个村子似乎都忙起来了,经常是一到巷里,见不到几个人了,就连当初那些喜欢打趣他的小姑娘们都不见了。
这个时候,人就开始无所事事起来了,整日在屋子里饮酒作乐,倒也是荒诞。
这日,他去了婆婆的院子,想问一下那剑是怎么回事,但是很不巧,婆婆并不在屋子里,他等在门口,但是等了一个时辰,见到的却是拂月。
两个人自那次发枣儿后已经将近一月没有见面了,这个时候,两人打了照面,张季迢觉得甚是尴尬,想着怎么不去看他。
倒是拂月,脸上刚没有一丝尴尬的神情,问道:“你在这作甚?”
张季迢要开口,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那把剑的事,那把剑能够到婆婆家去,无非就是当初拂月把它送过去的。但是现在,张季迢倒有点难为情。
拂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问:“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张季迢欲离去,拂月从后面叫住他:“你还好吗?”
是一句很好的问候,但是这个时候,张季迢并没有心思去推测那句话里面藏着多少感情,因为他看到婆婆过来了。
婆婆见到两个人都站在院门口,笑问:“你们都找我呢?”
张季迢连忙笑:“本想着来看看您的。”
拂月倒是一脸面无表情,用张季迢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什么。
婆婆笑着拍了拍张季迢的肩膀,道:“你明日再来吧。”
“好。”
张季迢连忙回去。他发现,拂月能够很正常地见他,但是他不能。他不明白个中缘由,但是总觉得他的心情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想要逃离的感觉。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连忙奔回去,一进大院,叫声就破口而出:“和檀!”
和檀这个时候正在屋子里念着论语,听见他喊他,倒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连忙出来道:“怎么了怎么了?”
张季迢奔到他面前,气喘吁吁道:“你上次跟我说,你去中原犯了个错误,到底是什么错误?”
和檀松了口气,道:“我倒以为是什么事呢。”
张季迢弯下腰,道:“我忽然觉得有点奇怪,我总觉得拂月应该是这么想的。”
“什么?三长老怎么想的?”
和檀不明白怎么这件事忽然又扯到三长老身上去了。
张季迢把人推进门,道:“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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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王爷正带着他的鸟儿在遛鸟儿,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他慢悠悠地反头,这才发现是大理寺少卿。
少卿上气不接下气,跑到王爷跟前,道:“大人在路上遇到了点困难,怕是不能如期而至了,我去翻了翻那卷宗,果然发现有线索!”
王爷仍是平静,道:“说。”
“只是那案子太多了,我也说不清您到底要哪些,三月初十到五月前,光是盗窃案就有五起,另外还有三起纵火案,两起土地纷争案。”
王爷忖度片刻,道:“盗窃案分别是什么情况?”
“在三月十五,城东一家包子铺遭偷盗,所有的面粉都被偷了,店主怀疑是对面的城西的包子铺嫉妒他们生意好所以抢劫,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
三月二十城西一户人家晒的衣服莫名其妙全被偷了,并且同晒在一根竹竿上的别家的却没有被偷,后来发现是一群孩子在那边争闹,把衣服都撞到地上,他们怕主人生气,就把衣服全都扔了。
三月二十九,城西一平民家发生入室盗窃,听说家里的值钱的东西都被偷了,之后抓到了案犯,是从通州一路偷到这里来的,听说偷盗的东西就隔夜搬到通州老家去,老家有他双亲、妻子和三个孩子。
四月初六,城东一老农种在田里的麦子一夜之间全没有了,那麦子还没成熟,不知道偷走干什么,这个案犯之后抓到后解释说是要拿去治病,至于那个偏方怎么需要那么多麦子他怎么问也不说。
四月二十三,春风楼的老鸨说有个姑娘随身携带的东西全被偷走了,后来查到是春风楼另一个女子嫉妒她,才偷她东西的。三月初十到五月的偷盗案就这些,下一起案子是五月初六了。”
说完后,少卿大喘一口气,似是松了口气。大抵是背下这些也花了不少时间。
王爷认认真真听完了他所有的说词,然后道:“那纵火案呢?”
“三月十二城西一家猪肉铺半夜走水,后来说是因为炉子半夜没熄灭,才烧起了旁边的柴火。
三月二十六,村里一破宅走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听说是因为半夜有人进去撒尿,火把随便扔在那里才着了。
四月十五白天因为一些孩子在草垛旁边玩火,把草垛烧着了,几个全溜了,结果火烧到了隔壁,幸好及时发现了,才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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