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人动弹,这确实是对一个人心理的巨大冲击。康泰也不急,也不再搭理这四个人,几个教官走到队伍里,检查着大家的军姿,但凡有人身体没绷紧,就会得到康泰的一脚,当然这一脚肯定是货真价实的,所以康泰逛过一圈之后,队伍里所有学员的军姿都极为标准,这样是很累的。
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因为这些教官们大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常江身旁的那个新兵打了报告,然后走到队伍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地开始喊“我错了!”,常江听着特别刺耳,特种部队怎么了,特种部队就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将人的尊严踩在脚下吗?
偌大的基地回荡着这个新兵的认错声,常江的心乱极了,他不知道这个新兵喊了多少声了,但是,他听到这个新兵的声音里带了一点哭腔,虽然他在极力忍着。
在家里,谁不是父母手里的宝,到了这里却要受这种侮辱,常江此刻丝毫不觉得一个一米八高的大男人哭有什么丢人的,起码在这里没什么丢人的,一个连人最基本的尊严都不给的地方,哭算什么。
那新兵喊完之后便被允许进入队伍,常江看见他右手抹了一把眼泪。
在那名新兵之后,其他两名新兵也陆续屈服了,十分屈辱地喊完了20声我错了,归队。
然后队伍前面就只剩了常江一个学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他站着军姿,恨得想攥紧拳头,却不能,只能紧紧地贴着裤缝线,山里晚上还是很冷的,但是常江却丝毫感觉不到,只觉得脸滚烫。
“你要让大家都陪着你在这儿站着吗?这样下去今晚大家就真不用睡了。”这次说话的不是康泰,而是齐教官。齐教官走到常江面前,没有吼,而是语重心长地问。
常江抬头看着齐教官,一样的话,从齐教官的嘴里说出来跟从康泰的嘴里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常江看着齐教官真诚的眼神,心情很复杂,他知道他现在是骑虎难下,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没有选择,但是知道这个理儿是一回事,做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你觉得屈辱是吧?可是站在这儿的人都是谁?是你的兄弟!将来要跟你同生共死的兄弟!为了你所谓的自尊,你愿意让你的兄弟在这儿寒夜里站着?配做你兄弟的人都不会笑话你,会笑话你的人也不配做你的兄弟!”一口一个兄弟,重重地砸在常江的心口,大家在这儿站了有一个小时了,常江听了齐教官的话,走到队伍前面,站定。
深呼吸,常江闭着眼睛喊出了第一声,“我错了!”,想着面前站的都是自己的兄弟,便不会那么难以承受了。
“大点声!昨天那么好的饭吃上还没劲儿?!”常江刚觉得没那么屈辱,康泰就吼了他一声。常江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像齐教官那样心平气和地讲讲道理,他能听进去,但是他非常受不了康泰这种不把他当人的语气,好像他就是个畜生一样,可以任由康泰吼着,赶着。
常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吼完了剩下的“我错了!!!”,然后进入队伍。
他心情很不平静,在兄弟们面前喊,他不觉得屈辱;但是在康泰面前,他就觉得屈辱。愤怒甚至压过了委屈。
6、特别有种的chū_yè(下)
“全体都有,向右转,目标操场,跑步走!!!”常江刚刚进入队伍,简艾教官就组织进行下一个科目——五公里。
教官们打开了操场上的灯,黑夜里明晃晃的灯光格外刺眼。
“下一个项目,五公里,无负重,第一次,又有新同志,我也不难为大家,20分钟及格,不及格的今晚就不用睡了,等大家解散了再练两个五公里。”简艾教官说话没什么感qíng_sè彩,不会像康泰那样让人痛恨,也不会像齐教官那样让人如沐春风,就是很客观的训练要求。
常江的爸爸就是带大学专业田径队的,专业运动员一般都是在15分以内的,所以其实20分钟及格要求确实不是很高,很照顾新兵了,毕竟很可能不少新兵压根没跑过五公里,体测也就测个1000米,谁闲着没事儿去跑五公里呢。
不过这对常江来说是小菜一碟,他从小就跟着在训练场上跑,又爱运动,身体那是刚刚的,五公里跑进20分真是毫无压力。
而且刚刚康泰激起了他的愤怒,他现在憋着劲儿要使劲跑,让康泰开开眼,小爷不是怂的,这是无声的反抗!
常江估计现在得一点半多了,两点能回宿舍休息就不错了,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真是没有人性。
一声哨响,25个人都冲了出去,常江没有使劲往前冲,一开始大家都有劲,冲起来太费体力,他就跟在队伍的最后面,长距离项目,跟跑是很好的策略,很节省体力,好歹他也算运动世家出身了,这点运动常识还是有的。每年参加校运动会,他都是跟跑,最后大家都没劲儿的时候他再冲刺,每年都是第一,屡试不爽!
几个没有经验的新兵跑在最前面,速度带的还挺快,常江无语,这是跑5000啊亲,不是跑400,他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并没有被打乱,毕竟是跟着专业队练过的,战术,体能分配都受过专业队的熏陶的。
几个教官在操场上掐着表有说有笑地聊天儿,一群学员在操场上呼哧呼哧地狂跑。
冬天跑长跑其实挺难受的,尤其是逆风的时候,嗓子火辣辣地疼,一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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