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然以为白崇睡着了,他放慢了车速将车子开得尽量平稳一些,却在通过路口的时候,突然听白崇说道:“不许你收她的东西。”
宋文然抿了一下嘴唇,说:“我不会了。”
那之后白崇再没有说过话,宋文然一路开车将他送回了家,车子停在白家别墅前面时,保姆听到了动静披着外套出来。
白崇那时候已经在车上睡着了,他歪着头呼吸沉重,宋文然绕到后座来打开车门,探头进去轻轻叫道:“白先生?”
白崇没有回答。
保姆站在车子外面,越过宋文然朝里面看进去,说:“白先生醉死过去啦,这可怎么办?小宋你得帮我把他抱上去。”
宋文然说:“你放心,我会的。”
他轻轻推了推白崇,唤道:“到家了,白先生您醒醒。”
白崇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双眼紧紧盯着宋文然,说:“到家了?”
宋文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他抬起白崇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说:“走,我扶您上去。”
白崇确实喝得有点多了。自从宋文然给他开车之后,还是第一次见白崇喝这么多,想来是场合比较特殊,应酬的人也相对重要,所以没有办法不喝。
从车上一下来,宋文然就感觉到白崇的所有重量都压在了他肩膀上。
保姆凑过来要帮忙扶,宋文然反倒是觉得不太方便,于是对她说:“麻烦阿姨去给白先生倒杯水,我来扶他上去就好了。”
保姆连忙就应道:“好嘞!”
看保姆朝着厨房走去,宋文然托着白崇的腰将他托高一些,朝着楼梯方向走去。白崇的头靠在宋文然的肩膀上,额头紧紧抵着他下颌,温度烫人。
如果要这么扶着白崇上楼梯,对宋文然来说就太艰难了。
他站在楼梯前面,轻声唤道:“白先生,能站得稳吗?”
白崇嗓音沙哑低沉,微微抬起头几乎是咬着宋文然耳朵在说话:“不能。”
宋文然觉得耳朵深处仿佛都被搔得痒了,他下意识缩一下,接下来的话不那么顺畅,“我只是想,看你能不能站稳了,我背您上去。”
白崇呼吸灼热,贴着宋文然耳朵问他:“能背得动吗?”
宋文然突然有些不服气,他转过头来看着白崇,“您说呢?我才二十七岁。”
他们两个对视着,白崇呼吸间的酒气仿佛都被熏染了一点不真切的暧昧,眼睛里占满的全是对方的身影。
白崇哑着嗓子说:“你觉得我太老了?”
宋文然连忙说道:“我没有,我只是想要背您上楼。”
白崇依然看着他,伸手扶住了墙壁,从宋文然肩上离开站住了。
宋文然在他面前蹲下来。
白崇缓缓趴了上去,结实的前胸紧贴着宋文然后背,他感觉到宋文然用双手托住他大腿站起来,他则一只手揽住宋文然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按在他脖子上。
宋文然背起白崇,一步一步朝二楼走去。
白崇的手掌贴着宋文然的脖子,轻轻滑动。手心所碰触到的肌肤细腻光滑,并不像是个曾经的军人那般粗糙,他修长的手指滑到宋文然的喉结前面,用指腹磨蹭着,随后他感觉到宋文然有些紧张的咽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滑动一下。
宋文然心跳得很迅速,不知道是因为背着白崇上楼导致心脏负担有些重,还是因为白崇那只不安分的手。
他加快速度,爬上了二楼也没有把白崇放下来,而是直接朝着白崇的房间走过去。
白崇在宋文然身后趴着,手指往下稍微勾开他领口,突然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宋文然一愣,意识到白崇说的是他胸口的伤。这条伤口白崇应该只看过一次,却没料到他到现在还记得。
第31章
“那个伤,是我爸妈离婚之后,我妈妈的第一任男朋友拿刀砍的。”
直到现在宋文然还记得那天晚上的嘈杂,妈妈与男友大声的争吵,那个男人举起刀时,一瞬间反射到宋文然眼睛上的刺目的灯光。
他妈妈把他朝后面拉了他一下,刀尖从胸口划过,划开了皮肤,鲜血瞬间溢出来。
一开始他都没觉得疼,后来被妈妈抱起来朝外面跑时,胸前的伤口摩擦着衣服,下楼时激烈的晃动,他这才感觉到强烈的疼痛,开始哭出声来。
在那一次之后,那个男人去坐牢了,他妈妈换了一个新男友。这个男人不打他不骂他,连话都很少和他说,他们就像是一对陌生人,彼此擦身而过也可以一言不发。
宋文然逐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他经常放了学不想回家,在小公园里流连,看别人的小孩牵着父母的手滑滑梯荡秋千。他知道自己比起普通小孩来缺失了许多东西,其中他最想要的还是亲情。
这就是到了现在,他会牢牢抓住温文倩不放手的原因。
很久没有去回忆过去的那些事情了,如果不是白崇问起来,宋文然并不愿意去回忆,沉浸在那种情绪里走不出来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白崇手指停在宋文然领口没有再继续朝下,他只是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宋文然把白崇背进了房间,放在他的床上。
保姆的脚步声“嗒嗒嗒”从一楼跑上来,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白崇抬起手按着额头,看到保姆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他摇一下头说道:“我想喝茶。”
保姆连忙说:“那我去泡。”
“不用你,”白崇对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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