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真的逃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不信,再说,就算逃了又怎么样,他不相信他还能回到京城来,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回来了!该死的!
隔日
京中的“莲叶寺”里来了一个香客,身穿的青衣很朴素,但是眉目俊逸,他先捐了些香油钱,拜过佛后便沿着各殿欣赏,从香火鼎盛的前殿到人迹稀少的后殿都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后殿的院中有一株老松,枝干挺拔,皑皑白雪下针叶依旧苍翠。
那人显是对这株松树很是喜欢,在树下驻足良久,正在欣赏,旁里又过来一人,灰布的衣衫,负手在树下站了会,才道:“子衿。”
穿青衣的正是徐子衿,闻言袖中的手猛握成拳,说道:“你、你怎么回来了,前方传来消息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以为……”声音里已经克制不住的有些发抖。
莫纪寒轻叹道:“我知道,我都看到了。”
“你既然都看到了,那为什么不回去?你该去看看她的,你知不知道她现在……”
莫纪寒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说着走到松树下倚干而立,轻咳两声闭目道:“子衿,我是逃出来的,这里面的情由一时说不清,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再说,你们都以为我死了,我自然不能堂而皇之的回去,子衿,所以我才找你帮忙。”
徐子衿咬牙,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帮我安排个不起眼的身份,带我回去。”
“……这倒不难,只是,你回去后,打算怎么办?”
莫纪寒抚着嗓子,强行把咳嗽压下去,嗓音嘶哑的道:“当然是要带她走,这种是非地,相信她也不想再待了。”
“你、你要怎么带她走?她现在是将军夫人,在为夫守节,你让她陪你走,外间会怎么传你想过没有?!”
“子衿,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都已经想好了,我只求你带我进去,便成。”
“……好,既然你说你有办法,那我也不多问。”略低了头,遮去目中的光芒,接着道: “你在这里找间禅房借住下来,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再来找你,就带你去找她。”
“好。”
徐子衿转身就走,莫纪寒轻轻叫住他:“谢谢你。”
徐子衿闻言并未回头,只是身子有些僵硬,回他:“我们之间,不必说‘谢’字。”说完便大步离开,待到出了寺门,才觉得手心一阵疼痛,展开一看,竟然是自己握得过紧让短短的指甲刺进了掌肉,渗出些血珠。
那些血珠映得他双目发红,莫纪寒,你还想再带走她,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能占有她?我不许,绝对不许!就算我还是得不到,也绝不会再拱手送你!
抓捕
第二天傍晚,徐子衿如约而至,这次他不是独自一人走过来,而是拉了辆马车带着两个下仆,照例捐了些香油钱,拜过佛后才问迎客的小沙弥:“我有位姓阮的朋友借住寺中,不知在哪间,可否麻烦小师傅带个路?”
小沙弥合什回礼:“施主稍待,我去请知客的师兄来为你带路。”
不多久,小沙弥就带了个比他大些的和尚过来,那和尚问明了他们要找的人的形容,便带他们往后殿去,边走边道:“那位施主说要清静,于是就给他安排了在偏处的客房,”说着指了指前面:“便在这里,那门牌上刻着‘那蓝’的便是。”
徐子衿谢过后带着那两个下仆上前敲门,里面传来一阵咳嗽,不一会门打开,莫纪寒将他们都让进屋中。
徐子衿见他神色疲惫,说道:“纪寒,你刚刚咳嗽,是不是身体有恙?要不要我请个大夫来,你再将养几天,等好点再去?”
莫纪寒不想多等,怕时间稍长就出变故,摇头道:“没什么,已经好多了,今晚就去,我不想等。”
徐子衿的神情变了变,随即恢复:“也好。”转头对身后的一人道:“你过来,把衣服他的换换,在这里住上几日再回府,记住,可不要让人认出来。”
那人站上一步,躬身说道:“小的省得。”便将身上穿的下人衣物除下递过去,再接了莫纪寒的穿上,就弯腰退到一边站下。
徐子衿趁着莫纪寒换衣的空当说道:“平日里我会给她捎些东西,东西不多,大多时候虽然是我一个人去,但偶尔也会捎些重的,也会差两个人,今天我备了些布匹装在箱子里,一会你就跟着我把箱子抬进去,也就成了。”
莫纪寒一边换衣服一边听着,待到他说完才道:“这几年一直如此么?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徐子衿摆摆手:“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自小一块长大的,彼此照顾本就应该。”说话间他的头又低下去,眼里的恨意几乎掩饰不住。
不错,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为什么他事事都要压在他的头上!读书的时候是,平日里见他嬉笑玩闹,自己却是埋头苦读,可到头来的卷试永远都低他一等,更何况他还要练功,而自己,一心一意扑在书本上,为什么还是会输他?
长大后,少年心性第一次动情,发觉自己喜欢上同为儿时玩伴的轻裳,可轻裳从未拿正眼瞧过他,一颗心全系在莫纪寒的身上。
莫纪寒的父亲去世,他替父职从军,又因为战事而开赴边关,他便趁此机会对轻裳嘘寒问暖,盼她回心转意,却还是成空。
等到莫纪寒连母亲也死了,阮家传出想解除婚约的消息,那时他多么高兴,以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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