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恒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在沙发上,视线触碰到落灰的画具上时,他微微皱了皱眉。这些东西一看就是丁绪上大学用的,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为什么还要摆在客厅里?说不上为什么,这间客厅给他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
他没来得及仔细想,因为这时丁绪在沙发上不安分地动了起来。他以为是丁绪睡得不舒服,帮对方调节了一下睡姿和衣服,但这好像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越看越觉得丁绪脸红得不正常,身体好像怕冷那样蜷缩着,就去试了试丁绪额头的温度——烫。
虽然没有温度计,谢易恒估计已经烧到39度左右了。他赶紧去卫生间浸湿了一条毛巾给人敷着,然后在24小时送药平台上买了点退烧感冒消炎的。快递员倒是很给力,一身风雪地把药送到了家门口,但丁绪醉得太彻底,什么药也喂不进去。看见丁绪就这么发着高烧昏睡,谢易恒感觉彻底走不了了。
他把人搬到卧室的床上。丁绪的衬衫已经让汗水浸湿了,谢易恒轻手轻脚地帮他脱了,打开衣柜找干净衣服。把门一开他就有点懵了:衣柜里齐齐整整地挂着一排白色t恤,大概有十几件之多。他扒开看了看,每件胸口都写着黑色的“excue”字样,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一口气读了这么多句“excue”。震惊之余,他回想起年前有一天,自己和曹心洋在咖啡机那里偶遇丁绪之后,曹心洋还很不屑地说过:“怎么每次见他都是那一件衣服?”
原来不是个人卫生有问题,是情商有问题啊。谢易恒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语言在这个人面前总是显得很贫瘠。他笑着取出一件t恤,像小女孩给娃娃换衣服那样,帮不省人事的丁绪穿上,又用厚被子把人捂紧了,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在冷敷毛巾的作用下,丁绪的睡颜稍霁,长而直的睫毛根根分明地落在下眼睑上,眼角还有一颗浅淡的泪痣。
谢易恒从近处打量着这眉眼,不知不觉中毛巾都被丁绪烤热了。又去换了一次冷敷用的毛巾后,谢易恒感到困意慢慢爬上了身体。他借用了卫生间简单洗漱一番,就在丁绪身边歪着身子睡着了。
丁绪觉得这一觉睡了非常久。睡梦中好像总有人在他身上和周围窸窸窣窣的,一会儿很冰,一会儿很热。被子把一股湿潮的热气牢牢锁在里面,每当他想要恢复意识时,那热气就抓住他的意识往深处拖去。最后他终于醒来了,发现自己正好好地躺在自己家床上,被角掖得很紧,额头上还放着凉丝丝的毛巾。正纳闷着,一双长腿就从浴室里迈了出来。
他惊得直接从床上弹坐起来,额头上的毛巾狼狈地从脸上滚落到胸前。“谢总?!”
“别乱动呀你,被子湿了。”谢易恒哎呀了一声,冲过来拎起在被子上留下水渍的毛巾,放在床头。
丁绪把被子往上拽了拽裹住上半身,好像这样就能把寒冷和谢易恒一起抵御在外面。虽然眼前这个人没给他留下过什么好印象,但断片前的记忆还在,结合眼前的场景逼着他认清现实:自己很没出息地生病,又被一个根本就不熟的同事给救助了……太丢人了!
他一想到谢易恒在自己家里停留了一晚上,就恨不得立刻化成一道光逃出太阳系。客厅里的外卖包装不知道几天没扔,脏衣服也不记得几天没洗了,在沙发上横七竖八着呢。为了打游戏时电脑屏幕看着明亮,窗帘基本常年拉着,尽管自己觉察不出但估计空气好不到哪儿去。同样暗无天日的卧室里摆满了手办和模型,画面中二的海报像补丁一样爬满了墙,他被窝里还有个炮姐的等身抱枕……嗯?他的炮姐呢?
他拼命抑制住了要下床寻找炮姐的冲动。目光逡巡中,他注意到自己床头还有第二个枕头,中间残留着暧昧的凹陷……原来昨晚谢易恒是跟他同睡的?
“怎么,烧糊涂了?”谢易恒自然猜不到一个死宅的心情,满不在乎地在床边坐下了,伸手拓在丁绪脑门上:“我看看温度降了点没……嗯好像好点了?”
丁绪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对不起,真对不起谢总,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已经没事了,挺好的,多谢谢总照顾……”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那几个词,以此安抚自己濒临崩溃的内心。说完,他充满期盼地注视着谢易恒的表情,希望对方能像大多数人一样说句‘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谢易恒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从桌子上拎过来几个装在保温袋里的外卖盒。“你这一觉睡到快中午了,吃点东西吧,吃完饭再把药吃了。”
谢易恒把外卖取出来一一摆在床头柜上。衬衫扣子他只潦草地系了几颗,弯腰时丁绪一不小心就看见了里面若隐若现的健壮胸肌,赶紧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发现对方没有察觉后又偷偷看了几眼。
闻到饭菜味道时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确实饿了,况且已经打包了这么多,他只好一边道谢,一边掰开了一次性筷子。第一个盒子里是娃娃菜炖豆腐,看着清淡得过分,实际上是鸡汤炖的,表面还浮着一朵一朵金黄色的油。他用勺子舀了一口汤,鲜美无比,就凑到床头柜旁边,半靠着柔软的枕头吃了好几勺。另外一个饭盒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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