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的驶离北郡,本尼迪修士与阿隆索斯牧师在车厢内面对面的坐着,前者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后者则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
不知为何,自从见到那个疑似某人的背影后本尼迪就一直神思不属,心头惶惶,总感觉会有事发生。可真要让他说出个子丑演卯来,他又做不到。
阿隆索斯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你不会是在担心吧,暴风城的贵族并不比北郡的那些人强多少。”
担心?
我才没有。
本尼迪没有辩解,而是转移了话题:“说到北郡的人,那个治安官沃尔顿可不怎么样。”
的确不怎么样,沃尔顿自以为自己的假面具没人发现,实际上无论是阿隆索斯还是本尼迪都把他看穿了——这货就是一不了解圣光还不懂装懂的伪信徒。想到沃尔顿居然把圣光与魔法元素混为一谈,阿隆索斯和本尼迪真不知该嘲笑他的无知还是为自己的布道不到位而自嘲。
看着阿隆索斯那张与某人有几分相似的脸,本尼迪将手枕着脑后,悠悠的回忆着往事。
阿隆索斯是个有趣的家伙,暴风城的那些贵族会不会拜倒在他的嘴皮子下还真让人期待。
“你说暴风城得知北郡被我们占了会有什么反应,莱茵的子孙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伯爵会采取什么样的应对,他们还有没有莱茵的手腕,让我很期待呢。”
艾南大马金刀的坐在原本属于北郡治安官的位子上,椅子的材料算不上劣质却也说不上好,幸亏艾南不是那些衣食住行都要讲究个三六九等的贵族老爷,不会学着贵族老爷们一脚踢翻这委屈了自己尊贵屁股的家什。
提到那位莱茵公爵,艾南丝毫没有觉得对这位暴风王国的第一任王国直呼其名有什么不妥,斯洛安和马库斯等人更是表现出极为不屑的表情。
严格意义上来说莱茵公爵是位背叛者,他为了权力背叛了信任他的爵士,而背叛者向来不受人喜欢,更为人所不耻。
暴风城的使者来得不是一般的快,从北郡出事到暴风城的使者到来不过短短的两天时间,以艾南估计这时候那位北郡治安官沃尔顿还在苦哈哈的赶路。
哦,说错了,应该在治安官前面加个原来的原字,是原北郡治安官沃尔顿才对。
丢了北郡这么大的责任他一个沃尔顿背不起,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了,还想继续当官?
做他的春秋大梦。
“来得好快,看来乌瑞恩王室一直没有放松对北郡的监视。”
想想也对,当初塔斯他们消失得那么突然换了谁来也要一探究竟,北郡离暴风城那么近有过如此诡异的事件是个人都不会放心。
“让使者进来。”
看看乌瑞恩王室现在的当家人会派出什么样的人。
一个高高瘦瘦衣着考究的老者走了进来,看到这个人艾南坐直了身体,从这个老者的面目他依稀看到了涅拉斯那个老狐狸的影子。
记得老狐狸曾经说过,他的家族是有子嗣的,只不过老狐狸对他们不满意才没在这些人选择继承人,而是把伯爵的爵位和皇家图书馆的管理权限交给了自己。
老者刚一见到艾南,不等艾南说话就气势汹汹的发难:“这位阁下,你自称为涅拉斯·埃兰伯爵可有凭证。要是没有那就是冒充王国伯爵窃据北郡,对待这样的人我们绝对不会姑息。”
小样的,你还挺横,这是要先声夺人?
艾南撇了撇嘴,对这种谈判的技巧之类的东西他虽然不会用却也听所过不少,老者的话还吓不倒他。
“你要凭证?好啊,我给你。”
一张契约卷轴抛向老者,后者连忙伸手接住。带着挑刺的心低头查看的老者很快发现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那就是他竟然找不出这张契约卷轴的破绽。
无论是卷轴所用的纸张,还是涅拉斯家族独有的只有极少数核心成员才知道的秘密记号,甚至于就连契约的发起者涅拉斯伯爵的落款都与自己曾经在家族的档案中看到过的一模一样。
难道说这张契约是真的,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真是那位在萨多尔河岸与家族老祖宗共同抵御托尔贝恩追兵的艾南法师?
可是,这明显不可能呀。
涅拉斯老祖宗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人了,萨多尔河岸的那件事也过去了好几百年,怎么可能有人活几百岁?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情感上无法接受,理智上拒绝接受,然而摆在面前的铁一般的事实让老者不能不接受。
敲了敲木椅上的扶手,艾南问老者:“你是老狐狸的第几代孙?”
“第八代。”
老者回了一句,他看艾南的眼神很怪异。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眼前这个人是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可他的容貌跟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差不多,是他有延寿的秘法还是保养有术?
无论哪一个,相信都会引发大贵族们疯狂的追捧。
当然,听到别人把自己的老祖宗说成是老狐狸,老者心里的感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艾南竖起食指摇了摇,“你既然是老狐狸的后人我也不瞒你,当初我和老狐狸遭遇青铜龙的袭击我是侥幸活了下来,老狐狸却丢了性命。至于说想要活个几百年而不老不死,先去挨一记龙息没死的话再来跟我说。”
老者吭哧两声没有接腔,有几人挨得住龙息而不死?就算扛住了龙息,听艾南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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