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
“杨总,休息一下吧。”苏景带着简餐和咖啡进来。
“他们还在拍摄地?”杨亦遵转身问。
“谁?哦哦,在的。”
“明天去探班。”
他可以容忍有人站在暗处窥伺他,处心积虑地接近他,但如果这人威胁到了他隐藏在黑暗地底的根基,他是不会给对方留余地的。
夜深了,走廊里空无一人。
“说好的两个标,现在只拿到了一个小的,”电话里的声音全是不满,“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半路会突然杀出来一家君悦集团?”
“大的你吞不下。”夏为的声音冷冷的。
对面的人明显噎了下,转而怒道:“夏先生,咱们可是说好的,我帮你在光鑫内部操作,让你有机会接近杨亦遵,你帮我套取光鑫的商业机密。你说要通过第一轮演员海选,我帮你达成了,你要光鑫近十年的人事变动资料,我也给你了,现在轮到我找你要两个标,你就这么耍我?”
“我只负责把光鑫这边的条件和定价透露给你,至于后续怎么操作,我可管不着,你自己不肯让利,让别人钻了空子,现在来怪我有什么用?难道我给你的定价是假的?”
“你……”
“还有,不要跟我发脾气,我是看在你曾经是我大哥上司的面子上才来找你的,如果你觉得不划算,我完全可以换个人合作。”
对面的人都气笑了:“行啊小子,你比你哥有脑子多了,你现在是想过河拆桥?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抖出去?”
“抖出去?”夏为“哈”一声笑了,“抖给谁?杨亦遵?你去啊,告诉他我是岳木的弟弟,省得我自己跟他说了他还不信。你猜猜,到时候他是会来维护我这个小舅子呢,还是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踢出去?”
“夏为——!”
“再见了,神秘人。”说完,夏为挂断电话,顺便拉黑了他的号码。
屋外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夏为走到窗边,望着屋外黑漆漆的天空,长松了一口气。随即,他闭上眼,露出了一个与刚才的狠戾截然相反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里面带了一丝温情。
这两天拍的都是内景,夏为早上到片场,看见几个人在搭一座假山。
“这是做什么?”
“哟,小夏来了,看,这是为你量身打造的,试试看?”
夏为用手摸了摸:“这有三四米吧?”
“接近四米,一会儿就在上面拍。”
夏为点头。今天要拍的是杨栎的一个梦境,林木独身一人去断崖上取材,不小心遇到危险,从断崖坠下。综合全剧来看,这是对于主角结局的一个影射,也是为最后的悲剧埋下伏笔。
开拍之前,为了安全起见,威亚师要给他上威亚,夏为想了想,拒绝了:“一共也就四米,底下还有垫子,我看就不用了吧,有钢丝吊着,会摔得不够自然。”
这一点上,莫森与他不谋而合,摆手道:“听他的吧。”
夏为冲威亚师耸耸肩:“总是要冒点险的。”
梦境本身就毫无逻辑,这一场戏拍得非常坎坷,莫森有把对于分镜的想法提前画成草稿作为参考的习惯,此时开拍才发现,参考作用不大,想要用蒙太奇的手法来表现梦境的诡秘感,又要让观众正确理解,并不是一件易事。
拍完几个镜头,工作人员按照导演要求的,在假山崖上堆了些道具,都是些暗藏玄机的生活用品。而夏为需要站在这些看似毫无联系的东西中间,独自完成一幕精神崩溃的戏。
杨亦遵进影棚的时候,夏为已经进入了状态,几个熟悉的工作人员要跟他打招呼,被他悄然制止了。
“为什么……”夏为痛苦地跪在山崖上,双手抱头。他的演技很逼真,演起精神分裂来毫不费力,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面部表情十分到位,摄影棚里温度很低,夏为额头上却硬是渗了一头冷汗。
导演盯着他的表演,满意地直点头。
这一场戏一次就过了,听到导演喊停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周围的人都纷纷松了口气。好的演员就是这样,他们总是能用自己的表演把观者带入他们的世界,引人共情。
“厉害了,小夏。”有个摄影师已经成了他的粉丝,老远就冲他竖起大拇指。
夏为小口小口喘着气,瘫软在假山上休息。入戏难,出戏更难,即使是夏为,这种时候也需要一段短暂的安静来平复,他只扭头勉强冲他笑了一下。
这么一来,他就看见了站在下面的杨亦遵,一开始还一阵恍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直到莫森过去跟杨亦遵说上话。
似乎是感觉到夏为的目光,杨亦遵抬头与他接上视线,两个人一高一低隔空对视,杨亦遵的目光黑沉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开始分发盒饭了,这次探班,杨亦遵带了些特供的牛肉罐头来,剧组的吃货没一个是矜持的,几乎是一哄而上,转眼间,摄影棚里就只剩下几个减肥节食的姑娘。
远远看见杨亦遵,夏为因为入戏而压抑焦躁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了,他正起身准备下来打招呼,断崖一角的道具袋子里猛地蹿出来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狗,直朝他的脚跟扑过来。
夏为在那一瞬间脸色白了,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下假山。
动静不小,几个人都纷纷看过来。
“怎么了?”莫森问他,“快下来,小心点。”
夏为处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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