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拍下来,我们回去分析。”索菲亚这样说道。
03
回到观测站后,大家立即把拍摄到的影像资料都上传到了内部平台。几乎所有资料都显示,小虎鲸与其中一头沙漏斑纹海豚有着类同亲子一般非同寻常的亲密关系。
“难道是离群的虎鲸孤儿被海豚收养了?”大家不由自主地提出了这个听起来相当匪夷所思的假设。
“资料太少,”索菲亚沉吟半晌道,“接下来我们需要继续出海,试着长期观察这个海豚群的动向。”
然而直到四天之后,他们才在艾斯塔多岛附近再次观测到了这群奇怪的海豚。
“经过长达六个月的追踪,我们最后证实这头虎鲸确实是那头沙漏斑纹海豚的养子。海豚会教导虎鲸如何捕食,如何蹭掉身上的鲸虱,甚至会带领它进行逐浪活动,观察人类,认识船只。最初,我们以为那头海豚是名雌性,因此,为了方便记录,我们给这头虎鲸取名为罗塞尔,给那头海豚取名为阿纳斯塔西娅,”索菲亚这样总结道,“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进展,但是有一个问题的讨论始终没有结果——虎鲸幼崽是如何离开它的社群的呢?”
研究员们发现,从罗塞尔的外形特征来看,它似乎并不属于附近海域的任何虎鲸生态型。在南极与亚南极海域一共生存着4种生态型的虎鲸,其中包括体积最大的a型虎鲸,和体型最小的c型虎鲸。研究员们很快从斑纹形状上排除了c型和d型的可能性,然而无论是a型还是b型,它们的初生幼崽体型也在2米以上,而罗塞尔,在大家第一次观测到它的时候,肯定没有2米。
因此,大家不得不将目光投向更为广阔的水域。经过多方调查和对比,罗塞尔被确认为东太平洋远洋型虎鲸的一员。
索菲亚博士对纪录片团队成员们点点头,说:“是的,非常不可思议,但这恰恰就是事实。”
远洋鲸的群体通常十分庞大,一般以20至75头为一个群体活动。研究团队中有一种声音认为是有人在东太平洋恶意捕捞虎鲸后,出于某些原因,在上岸时仅保留了成年体,而将幼体扔回了海里。
然而这种说法遭到了另外一批人的强烈反对:“大家都知道饲养幼鲸比饲养成年鲸鱼的利润高得多。没有理由有人会这么做。”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怀孕的雌鲸在偷偷生产后将幼鲸悄悄地送走。运送虎鲸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出于健康考虑,它们无法被一直关在水箱之中。因此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将它们拴上绳索,打上麻药,然后放回海里,让它们跟着游。我们有理由认为,雌鲸会在此时生下幼鲸,并掩护它离开,”有人这么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罗塞尔的时候吗?它当时最多1.9米,甚至都没有断奶。从这方面推测,它一定是在刚出生时便被阿纳捡到了,然后带回族群内养大。”
两拨人都坚持己见,并且强烈攻击着对方提出的假设中的疑点。双方争执不休,谁都说服不了谁。于是,这个议题便被渐渐搁置了。
[注*]:目前已经没有直接猎捕虎鲸的渔业了(毕竟并不好吃)。但是因为水族馆鲸豚表演的兴起,活捕的需求还是很高。通常活捕的对象都是幼鲸或者亚成体,文中写捕捉成年雌鲸只是……嗯,只是为了推动故事的发展……相遇总要有个理由对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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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终于搞清楚阿纳的性别了!
阿纳粑粑好心塞qaq
04
索菲亚博士和她的研究团队曾经坚定地认为,以虎鲸的大脑的发育程度,罗塞尔一定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与阿纳斯塔西娅的不同,然后离开沙漏斑纹海豚群,投向周围虎鲸群落的怀抱。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直到目前为止,罗塞尔仍然对阿纳表现出超乎寻常的亲昵,即使它已经比阿纳长了足有一米,即使它早就知道阿纳是头雄性。
是的,研究人员在第一次遇到罗塞尔与阿纳的一年后终于发现了阿纳的真实性别。于是,他们只好将阿纳斯塔西娅改名成阿纳斯塔修斯。好在大家平时都用简称阿纳来称呼那头海豚,所以并没有让大家感到有什么不习惯。
“我们猜测罗塞尔最初将阿纳当做了雌性,就像婴儿饿了会找丰满的胸`脯寻求奶水一样,虎鲸的基因里也携带着类似的本能,”索菲亚博士对着摄像机侃侃而谈,“虎鲸的背鳍有明显的性二型,雄性的背鳍高大且直立,成年体的背鳍会高达1至1.8米,而雌性的背鳍则通常会有一个弯曲的弧度,有点像镰刀。南半球冰层覆盖面广,因此多数生活在这里的鲸豚的背鳍早已退化。沙漏斑纹海豚是少有的能深入南半球极地水域的有背鳍者。虽然它们的背鳍个体差异明显,但通常高而弯曲。我们有理由认为,罗塞尔正是因为阿纳与次型虎鲸相似的斑纹与背鳍才将它认成自己的‘母亲’。”
简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么在之前的一年中你们难道都没有发现阿纳无法给罗塞尔哺乳吗?”
索菲亚回答道:“如我之前所说,沙漏斑纹海豚非常难观测。而在有浮冰的极地水域,除非是它们主动向船只靠近,否则观鲸船根本无法追赶上它们。所以,我们之前并没有捕捉到罗塞尔被哺乳的画面。后来我们猜测,罗塞尔应该是一直被同族群其余的母海豚喂养着。”
“那你们是如何发现阿纳的性别的呢?”
索菲亚博士扬起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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