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深粗鲁地拽出那张相片,丢到一边。周聿铭手指还紧紧地蜷着,睫毛轻眨,细细地唤了声,云棋哥哥。
这声称呼却像一点火星落下来,腾的一下要在满室横流的酒液中燃起大火。赵深的眼睛也烧着了,他抱起周聿铭就往外走,牙关紧咬。周聿铭恍若未觉,在他怀里颠簸几下,觉得这怀抱温暖热烈,悄悄地往里缩了缩。被他亲近的时候,赵深那阴沉的表情微微松动了一下,瞧起来便是似哭非哭的模样。
赵深抱着他上了楼,丢到床上,狂乱地吻起来,口齿不清地问他:“我是谁?”周聿铭迷迷糊糊地被他咬痛了,哭着蜷起身子说:“云棋哥哥,我怕……”赵深在他颈窝里埋下头去,瞳孔一阵阵收紧,他霍然扯下领带,绕着周聿铭的眼睛牢牢绑了一圈,又拿衣服把他绑在床头,找出鞭子噼噼啪啪地抽他光裸的背,问:“我是谁?”
周聿铭只是哭着摇头。鞭子从他松开的手上落下去,赵深捂住额头,觉得自己好像也经历了一场大醉,心乱如麻。忽然周聿铭拱了拱他手背,问他怎么了,他才发现自己竟也抽泣了一两声。
他抓住周聿铭丰盈的双臀,揪紧那绵软的两瓣掰开,然后深深地捅了进去。干涩的甬道不一会儿就湿了,周聿铭臀一抬,头一挺,哭着问:“哥哥,是你吗?”他眼前一片黑,没有光,不见人,只有敏锐的触觉告诉他,他此刻正被人侵犯。是谁呢?为什么他的身体如此熟悉,也不去抗拒?
赵深按住他清削的双肩,低声说:“是我又如何?”他大力地挞伐起来,ròu_bàng毫不怜惜地打在肠壁上,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周聿铭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粗暴,但他不想让哥哥生气,于是只是一边小声叫着他名字,一边尽力抬高臀部收紧xiǎo_xué去取悦侵犯自己的男人。穴口被拍打了一会儿就红了,他每叫一声云棋,赵深就发一次狠,肏得他尖叫失声。
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只有周聿铭混杂了痛苦和欢愉的làng_jiào声,他身后的男人不说话,把全副精力都耗在了干他上。那东西粗得要命,硬得吓人,每一回顶在他的敏感点上都顶得他两眼一翻,叫声响彻云霄。
他腰身渐渐软塌下去,被男人不由分说地掐着抬起来,以浑身的肌肤领教着他顶弄的力度。周聿铭很难受,为什么他这么卖力,却得不到一丝爱抚?他抽抽噎噎地叫他的名字,换来的是更深更痛的操干。男人好像把他当成了纯粹的泄欲工具,没有爱意,没有温存。
最后泄精的时候,男人借着xiǎo_xué高潮的吸力往前蛮横地更进一步,凸出的guī_tóu顶开从未被肏过的层层软肉,把浓精堵在了内部的窄道里。周聿铭终于听到他说话了:“记着,你的身体里有我的种子,我的气味。”然后他头上蒙住眼睛的领带被毫无预兆地扯下来。
灯光大亮,赵深抽离他的身体,从床头上举起一杯凉透的水,自他头顶浇了下来,然后甩了他一个耳光。他低头对上周聿铭迷离的眼,淡淡地笑了笑,问他:“看清楚了么,我是谁?”
周聿铭眨了眨眼睛,水珠滴下来,他的眼神终于清醒。漆黑的瞳仁,孩子一样的纯黑色泽,也有着孩子一样的惶惑。他动了动身子,身后粘稠的液体一下喷涌而出,类似于shī_jìn。而那个终于被他认出的男人只是低头瞟着他的丑态,讽刺地摇了摇头。
“你还在做什么梦呢?命中注定你就是我的人,改不了了,认命吧。”
他听到这个人说话,很简单的字,但他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周聿铭抬起头来盯着赵深,面无表情,眼神亮得像是在放光,那种流星般的石火电光。
赵深没想到他会一下子扑过来。还不容他反应,他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两只手,周聿铭的双手死死地绞紧他的咽喉,那是他最脆弱的地方——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心一定是石头做的,只有喉咙才是致命之处——赵深的呼吸被窒住了,他的眼前也泛起了死一样的黑暗,就像刚刚周聿铭眼中的世界那样,他的挣扎变成了可笑的慢动作……
周聿铭把一生的力量都拼了上来,他什么也不剩下,只有这最原始的爪牙。赵深眼中他的脸不断放大,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最后想到的竟然是,他哭了……
那个拼尽全力逞凶的人现在却哭得像个孩子。
毫无征兆地,那双如铁的手直直地落了下去,好像维系他生命活动的发条当的一声碎裂了。
一瞬间里,赵深仿佛看到了地狱之门的洞开。然而也只有那稍纵即逝的一瞬,便悄然阖上。光明在他眼内一点点复苏,灵魂落回皮囊,但他已经是见识过地狱的人,从此再也无法生活如常。
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呛咳着,泪水溅落。过了好半晌他抬起头来,脸色涨得一片血红,再开口的时候嗓音近乎嘶哑:“你想杀我?”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赵深颤抖着摸上自己的脖子,那痛楚如此新鲜而深刻。若是错觉,绝无可能,可若非错觉……
周聿铭半跪在床上,低着头,眼神空茫茫一片,像十二月的雪。他的手还在抖。这是一双软弱的手,不敢去牵它应当去牵的人,不敢去杀它渴望去杀的人。那一刻他对他恨之欲死,可最后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他还是松了手。是他脑海中的理性拉响了警报,还是他终究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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