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一下子惊诧地睁大了眼,原本的困倦一瞬间都消失得干干净净:陈临清怎么会跑到顾家的祠堂来?!
薛嘉猛地转过身来,往衡叔的方向看过去,结果动作的幅度太大,跪得已经腿麻的他一下子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转身,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被反应过来的陈临清一把把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薛嘉混乱地摇了摇头,一面挣扎着要起来,一面心绪不稳地开口问陈临清:“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陈临清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奇异,像是有些悲伤,又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开口道:“嘉弟,你不用怕,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发现的。今晚我就带你走,带你离开顾家,去一个没有人会认识我们的地方。到了那里,一切都会有一个新的开始了。”
薛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临清:“陈临清,你到底在说什么?谁说我要和你一起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薛嘉猛地朝后面探过头去,大喊了一声:“衡叔!”
在薛嘉目光所及之处,就看见衡叔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被他叫了一声也毫无反应。薛嘉有些心慌地看着陈临清:“你到底做了什么?”
陈临清抱紧薛嘉,低声安慰他道:“没什么,我只是让人把他弄昏过去,他并没有死,你不用担心。”随后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哨子,轻轻朝外面吹了一声,就见有两个人影从黑暗中浮现出来,一个人眼光闪烁地看着陈临清和他怀里的薛嘉,点点头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薛嘉看着陈临清这种破釜沉舟的眼神,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他是想带自己私奔!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的?简直荒谬!
此时薛嘉的心里分外清楚,既然他已经明确和陈临清说过自己是自愿留在顾家的,可陈临清还是做出了这种事情,甘冒大险前来甚至不惧身败名裂的后果,那么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不是他说明白不想走陈临清就不会带他走的了。
他在陈临清怀里拼命挣扎起来,试图摆脱陈临清的控制。陈临清毕竟是个文人,力气不大,被薛嘉一下子挣脱开来。
眼看着薛嘉推开陈临清,不顾跪得酸麻的双腿跌跌撞撞地就要朝外面跑出去,但还没等他跑出祠堂,就觉得后面有风吹过,随后后颈被人用力一敲,眼前一黑,一句话还没有喊出来就昏了过去。
陈临清......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二天的时候,云城里到处都在传着一桩难得一见的奇闻:据说云城大族顾家的二少爷娶的男妻不忿家里的表小姐对二少爷心生倾慕,夜里在湖边遇上的时候,直接把人推进了水里,然后被顾老爷下令去祠堂罚跪——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据说第二天一早,有下人报上来,说是他指使心腹去账上取了两万两银子,随后顾家人再去祠堂一看,那位在祠堂罚跪的男妻和两万两银子就这么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云天学院陈奇陈院长的公子陈临清也随着不见了人影。据说这位顾家男妻和陈家公子之前还是同窗好友,那这其中的意味,就有些深了去了。
路边的面摊上几个人凑一堆儿在那里说起这件事来,都不由得啧啧称奇:“嗨,这不是摆明了就是和人私奔了嘛!因为担心自己的地位不稳,推了人家表小姐下水后,一看在夫家惹了麻烦,就先拿了夫家的银子,然后约上情郎一块跑了嘛。”
一个面相老实一些的人不解道:“要真是这样的话,顾家为什么不去报官?”
坐他旁边的一个男人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你还不清楚?大户人家最忌讳这样的事情了!家里娶了个男妻,结果还红杏出墙和人跑了,简直丢死人了,哪里还好意思为了这个去报官?反正人家家里财大气粗,又不缺这些钱。”
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生了一副贼眉鼠眼的嘴脸,闻言嘿嘿一笑,笑得格外地猥琐:“听说之前这个顾二少爷为了家里的夫郎,和青梅竹马十几年的小连公子都掰了,还在街市上当着大家的面声称,这辈子就娶这么一个男人。顾二少爷有钱有貌,就这样还被人给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嘿嘿,私底下不行啊?”
另外一个络腮胡子伸手摸摸胡子,挂着一脸垂涎好色的神色:“诶~说不定不是因为顾二少爷不行,也许是因为家里的那个太骚,顾二少爷一个人也满足不了啊。唉,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到底长了一副什么样的绝色,才能吸引得住两个大少爷啊,真是便宜了那个姓陈的了!”
听到这里,坐在旁边面桌上吃完面的季准终于有些听不下去了,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直接起身过去,给了最后说话的两个男人一人几个嘴巴,伸腿把他们都踢到了地上!
他在顾家也待了一些时日,顾怀裕和薛嘉对他一直以礼相待,加上越浪,几个人也都聊得颇为投机。得了空闲的时候,他和越浪甚至会指点一下顾怀裕的功夫,或是教给顾薛二人一些防身的小技巧,可见他们之间还是有些交情在的。
薛嘉是个什么样的人,季准自问还是知道几分的。传言薛嘉和陈临清私奔了?开什么玩笑?这话别说他不信,就算是顾怀裕自己回来了也不会相信。
季准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了。
被打了的络腮胡子瞪眼看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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