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峰暂停播放的电影,回头看刘明凯:“怎么样,小明,他怎么说?”
刘凯明给他一个眼神:“回他亲戚家了,说明天请咱们。”
气氛瞬间有几分尴尬,王栎搓搓手,小声道:“江大男神又回亲戚家了,雷打不动啊。”
刘凯明点个头,满不在乎地嘿嘿一笑,企图化解尴尬:“你也知道,江循就这么循规蹈矩,人如其名。”
宿舍里一共四个人,虽然彼此称兄道弟很亲密,他们三个都给彼此起了外号,但管江循就叫江循。
实际上江循好说话极了,也十分仗义,唯一的一点问题就是沉默寡言,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莫名的就不合群。外加上他学习好,长得帅,活动多,总是忙得不见人影,宿舍活动很少参加,其他三个人对年纪最小的他,有点又宠又怕。宿舍里最大的赵峰,从来不指使他做什么事,倒是经常对刘凯明和王栎呼来喝去。
江循随便在路边摊吃了一碗面,坐上地铁就往家走。
虽然今天是周六,可地铁上意外的人不多,他坐在长椅上望着线路标识上流动的红色灯光发呆。
到了中央公园那一站,上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背影极像段彦哲,江循不由自主地望着那个人,突然就想到他第一次见到段彦哲的时候,在医院的走廊里,他坐在板凳上,长腿有些跼蹙的窝着,见到他来了,站起身来。当时江循模模糊糊地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人真高。
“欢迎乘坐一号线,下一站,桂香园,下车的乘客请从右边车门下车。”
江循如梦初醒,慌忙站了起来,越过几个车位走到门口出了站,他漫不经心地和几个人擦肩而过之后,突然感觉经过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他回头,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正在进入车厢,非常像丁楠。
江循眼神追过去,脚步却停滞不前,过了没有两秒,地铁门关闭铃响,他像是被那声音按动了某个开关,朝着开动的地铁狂奔起来。
江循追着地铁车厢极速奔跑,急切地想要看到对方的脸,可是地铁速度非常快,几乎是一瞬就消失在隧道里,只留下他站在空旷的站台上。
江循怔愣地把视线转移到广告屏,心情平复以后,又觉得自己是太过敏感,那只是像丁楠,很有可能也不是丁楠,就算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早已了解,丁楠对于他而言,从前是个不相熟的同学,现在就是个完全的陌生人。
江循摇头,在心里认为自己可笑,再不拖沓,迈步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四十。
江循拿钥匙进了门,家里很安静,客厅白天没人作乱,还保持着干净整洁,不知是何原由留了一个灯,灯光颜色黄澄澄的,把空荡荡的这个大空间变小了,把一切都照得很温暖安全,感觉和外面的世界是相隔绝的。
他下意识仰头看了一眼楼上书房,段彦哲显然是在工作。想了想,轻车熟路地从冰箱里拿出盛了乌鸡汤的罐子,倒出一部分搭在火上,拿勺子搅拌里面的西洋参,站在那儿发呆。
鸡汤逐渐传出了香味。
江循正打算尝一尝味道,就听见了段彦哲的声音,不知何时他已经靠在厨房门口,感叹道:“做什么呢,好香。”
江循有些无语:“只是热一点汤,你鼻子灵敏地过了头。”
段彦哲啧了一声:“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
“别被害妄想症了。”江循把汤盛进一个瓷碗里,“给你端到书房?”
段彦哲仔细盯着他看了两秒,莫名奇妙地沉默下来。
江循挑了挑眉:“怎么了?”
“没什么。”段彦哲挠挠鼻子,“我自己端,你放着吧。”
江循觉得段彦哲的情绪真是难以琢磨,他拿着报纸坐在餐桌前,集中注意力翻看新闻,把报纸翻得呼呼作响。
段彦哲看他:“你有心事?”
江循想了想,如实相告:“今天我在地铁站里好像看见了丁楠。”
段彦哲没有移开目光,眉头微微一皱:“什么叫’好像’?你怎么知道那是丁楠,你和他说话了?”
江循摇摇头:“我和他擦肩而过。”
“你看清了吗?”
“……没有。”江循知道他要讲什么,沉声道,“但那个感觉很像丁楠。”
段彦哲把勺子放下:“说话要讲证据,你凭感觉没有任何意义。”
江循沉默了,没说话。
段彦哲和他对视着,静默了几秒钟:“就算他是丁楠,然后呢,丁昊义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没数?”
江循把胳膊肘支在餐桌上,摇摇头:“你不了解丁楠,他从来是个不问青红皂白的人。按照他的逻辑,有人让他的父亲进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要讨回来。”
“……”
“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对舒静瑶,我也不会认识你。”
“推理无效,你认识的是四年前的丁楠,这四年来他什么境遇你不知道,他不可能一点成长都没有。”段彦哲哼了一声,“如果丁楠现在还分不清是非观念,那进去陪他老子也是指日可待。”
江循沉默着,目光原移回报纸上。
对话终止后,段彦哲有时间咀嚼江循刚刚说的话,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玩味的笑:“你是不是不止恨丁昊义,还恨丁楠,要是没有丁楠,你也不用认识我。”
江循觉察到他的异常,抬起眼皮:“你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吧?”
他很少这么和段彦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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