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变引起质变。
缘分从不是偶然,而是之前每一个小事件承接在一起所导致的必然事件。
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相遇,也是他们从之前遇到的人中增加新的关系,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关系网所导致的关系网的碰撞——量变向质变的产生。
例如保姆惠玲。
这绝不是偶然事件,如果没有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与时家保持密切联系,恐怕早就成为路人;如果不是她在时红要忙碌的时候尽心尽力地照顾老太太,也无法得到老太太的信任;如果不是她一次又一次不顾吴立国的纠正叫他老吴而不是吴叔,淡化老吴的辈分观,怕也不会得到吴立国的支持……当然,最重要的是,无论她如何做,时红要并未表现出反感。
甚至在潜移默化中,时红要也适应了自己忙碌的时候老太太由惠玲照顾,适应了回到家就有人给自己做好饭菜,适应了家里面的小事不会影响他的注意力,适应了……量的积累达到质的改变。
大抵就是所谓的缘分。
顾苍静默地吃着东西,目光掠过窗户,看到外面划过的飞鸟。
宛如两道流星,碰撞产生火花。
惠玲把菜买回来,就去做饭,秦伊人过去帮忙,片刻后老太太醒过来,吴立国则去照顾老太太……两人仿佛达成了某种协议,分别选择了自己劝说的对象。
然后……
惠玲答应了:“我之所以不嫁人,等的就是他。”
老太太也点头了:“惠玲不错,屁股大,好生养!”
诶……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儿。
总之,双方都好像轻而易举地答应下来,仿佛早有预料一般,至于说时红要的意见……在老太太眼里,没他发言的权利。
就这样,吃饭的时候,四个人就开始聊起接下来的步骤。
给时红要确定婚事。
老太太仿佛十分精神,脸上的疲惫病态一扫而空;惠玲也一改刚才的羞涩,仿佛害怕老太太收回成命似的,一脸亢奋,老太太说一句她就说两句;吴立国就在中间打哈哈,时不时出个歪招;而秦伊人,也仿佛参与了进去,竟然只是把饭碗递给顾苍,接下来就不管不顾……
就是不管不顾。
顾苍收回看鸟的目光,落在怀里的碗上,忿忿地抱起来往嘴里倒了一半的面汤,也不管汤水洒落在身上,哼哼唧唧的。
宝宝好郁闷啊……
“……老时肯定嫌麻烦,所以领完证之后,家里早早准备饭菜就好,不用请亲朋好友,也不用别的仪式,否则他一定会特别生气……”
“不行不行,别的仪式可以不要,但他得给他爹磕个头,告诉他爹他结婚了。”老太太敲了敲桌子,“这个必须有。”
“别呀,林婶,你想想,咱们闹这么一出,他心里绝对不会高兴,要是再多事儿,估计就真的炸了,您听我一劝,咱们来日方长,不差这几天,咱们一步一步来,实在不行,等领了证,您带着惠玲去给我叔磕个头什么的……”吴立国尽心尽力地劝着,同时其他俩人递了个眼色。
于是秦伊人也点头道:“奶奶,咱们一步一步来。”
惠玲附和道:“林婶,就按老吴说得来吧。”
“可这不就委屈惠玲你了吗?”老太太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又骂道,“那个不成器的小红,整天就不干个正事儿。”
众人:“……”
顾苍:“……”
时红要若干的不是正事儿,那在场的还真没几个干的是正事儿了。
有了计划,四人和大熊猫就迅速吃完午餐。
吃完后,吴立国带着惠玲起身,准备好相关的证件,然后冲着秦伊人说道:“秦小姐,老太太就麻烦你了。”
“不碍事。”秦伊人将发丝拢到耳后,看着两人离开,然后把手摸向一旁,“苍苍,刚才吃饱了没……苍苍?”
手摸了个空。
……
另一边。
吴立国带着惠玲,一边打趣着聊天,一边走向自己的越野车,两人分别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开出同仁小区。
“老吴,先去我家,我得拿一下户口本。”惠玲扭头看向吴立国,途中经过后视镜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有些疑惑道,“你后面拉的什么,肥料袋?”
“什么肥料袋?”吴立国眉头一皱,车头转向,顺势瞄了一眼后面。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他手哆嗦,差点把车开到绿化带上。
更是胆战心惊。
手忙脚乱地处置好一切,将速度变慢,然后看向后座:丫哪儿是肥料袋,分明是一只圆滚滚的大熊猫背对着他们坐在后座上。
砰砰!
吴立国无奈地敲了敲后面:“喂喂,头转过来,蠢熊猫,你以为转过身看不到我们,我们就看不到你了?不知道有个词儿叫掩耳盗……等等,卧槽!你该不会在偷吃我放在后面的鱿鱼丝吧?”
顾苍耸耸肩,面对他的喊叫,不为所动,依旧慢条斯理地从箱子里拿出包装袋,撕开,将里面的鱿鱼丝清扫干净……一直到车子停下来,惠玲去取户口本,吴立国才有时间将顾苍拽起来,心疼地看着少了近五分之二的零食,气得咬牙。
“狗日的熊猫,你丫给我等着,我,我,我以后还往车里藏零食我跟你姓!”
眨眼,歪头,咧嘴嘲笑。
顾苍老老实实地被吴立国放到副驾驶座上,抓起安全带系上。
等惠玲出来之后,车子继续上路,只是这次中途没有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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