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没一会儿,陈伯端着水盆走了出来,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很轻的说了句“老爷正不高兴呢,将军小心些吧。”
齐越感激的说了声谢谢,就听到里面传来微怒的声音“滚进来!”
齐越运气膝下,毕竟僵了一晚上,行动起来有些迟缓,偏偏里面的人不是个耐心的主,“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要我叫人抬你进来不成!”
顾不得腿上传来如针刺般酸胀疼痛的感觉,齐越赶紧加快了步伐走进去。里面的人黑着一张脸,果然生着气呢,二话没说,还没缓过来的膝盖想都没想的又砸在了地上“齐越领罚,惊扰了大帅休息,罪加一等,请大帅息怒。”
“哼!”齐誉冷哼一声,走到前面“一大早就找不痛快!”
“是,啊,不是”习惯性回答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齐越忙改口。
齐誉踹了齐越腰侧一脚,没用内力,却用了蛮劲,“连话都不会说了是么!看来跪一晚上不够让你脑袋清醒啊!那就再跪一晚上吧!”
太过突然,齐越没跪住,一只手支了地,顾不得疼,赶紧再跪好,在第一时间回了个“是”
“没用的东西!”齐誉又补了一脚“四十板子加跪了几个时辰就这样了,还请什么罚,滚吧!”
这一次齐越有了准备,咬牙忍着,未动分毫,规矩的回到“不敢!齐越失仪了,请大帅加罚。”
“自己支好!”发泄了一通,齐誉的火气降了些, 本就是胡乱找的理由,也没什么好再计较下去的必要。
齐越仍是恭敬的回了声是,脱衣转身,跪好。
直到齐越转身,齐誉的脸上才闪过了丝不忍,随即又咬牙,紧了紧手上的鞭子,仍是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鞭子不过是普通的鞭子,齐家的家法从来不会刻意在刑具上折磨人,但挥鞭的是齐誉,即使不用内力,已是鞭鞭重伤。鞭子打的其实很随意,看似毫无章法,却是内含玄机,齐誉并没有特意避开齐越身后的四处棍伤,鞭子的轻重力道也没有一定规律,齐越只得闭眼,一边承受着疼痛,一边感受鞭子的力道,再根据力道调整好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的身体过分的前倾或是后仰,尽量做到纹丝不动,只在鞭子划过棍伤的时候稍稍紧了双拳。
齐誉的每鞭之间的间隔掌握的恰到好处,不会太长,让你有足够的喘息时间,也不会太短,让你忽视了一鞭两鞕的存在,因此,齐越的30鞭是实打实挨足了的,待到打完,已经是一头一脸的冷汗,身后也能感受到黏腻的液体顺着背脊往下流,齐越不敢去擦,也没敢放松身体,仍是静静的跪着,屋子里只有他稍沉的喘息声。迟迟没有等来下一鞭,齐越心想,要不要提醒父亲刚刚说的加罚的事,父亲忘了可以,或者说是故意找茬也可以,但是如果自己忘了,那绝对就是挑战家法的权威了。
思考了一下措辞,齐越开口“大帅请继续,还是需要齐越换个姿势?”
齐誉刚想扔鞭子,听到这么一句,一愣,自己数错了?不是已经到30鞭了么,还继续什么?
没等到回复,齐越想,父亲大概在等着自己换个姿势,于是转过身正对着父亲,垂眸,“劳烦大帅加罚。”
齐誉才明白过来,齐越刚刚好像是说什么加罚的,为什么加罚来着?记不清了!看着跪在下面乖巧的儿子,齐誉纳闷,这家伙是皮痒了找揍?还是自己技艺生疏了,刚刚的30鞭打的不够重?不过既然连原因都忘记了,加罚的事也就懒得再执行,扔了鞭子,齐誉转身挥手“本帅没那个闲工夫陪你,滚吧!”
齐越躬身说了声“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放到地上,默默退出了主帐。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昨天都更了,今天也就不要落下了吧,在能勤劳的时候勤劳着~
眸子有时间会检查一下文,没有时间的话,一般是写完就发上来了,错字啊,同音字什么的大家就原谅我吧,我会慢慢修改的,大家若是发现了错字或是看不懂的地方也告诉眸子吧~
☆、家法(后)
齐誉转身,看着刚刚落下的帐门,微微失神,一低头,看到了地上的瓷瓶,弯腰捡起,攥紧,又松了力道,最后化成幽幽的一声叹息。
常年在外征战的人难免有胃疾,对于医术,齐誉略懂,却只是在段筱兰的熏陶下,会一些治疗外伤的办法,至于胃疼这种小病,无能为力,也是能忍就忍了,而齐越却是完全遗传了母亲的一身医术,不但饱读医书,更是有制药天分,在齐誉几次抵着胃部颦眉办公之后,齐越开始时不时给自己送过来这样的瓷瓶,只在第一次交代了药效,之后便只是放下药再默默离开,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但下一瓶总会在上一瓶用完之前呈上来,齐誉没有拒绝,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其实他不应该收的,无论是为了自己心理的计划,还是为了这孩子的以后,但他就是舍不得,这是齐越的孝心,即使不用,光是握着这瓶子,便觉得心也暖了。
齐越出了主帐,犹豫了一下,还是转了个方向,往军医处那里走去,军医处的药,药效并不是很好,但有总好过于无,后背的伤,若是放着不管便只能恶化了。
拿了药从军医处回来,齐越先是脱了外衣,感受了一下后背的情况,果然经过这一路,干涸的血和破碎的里衣已经粘到了一起,硬扯可以,不过现在没必要自找罪受,走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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