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陈璠一副老大的样子,捏着小蛇的脑袋把它接了过来。
“有毒吗?”林思申看着那蛇的花纹,觉得有点恶心,他从小其实就怕没腿或全身是腿的东西。
“这种蛇一般不会有毒的。”陈璠显出很有经验的样子,他把蛇头按在了自己的牛仔裤口袋边,那小蛇一口便咬了上去,陈璠动作更快,小蛇一咬紧口袋便猛的用手一抽,顿时,蛇的牙齿被连根拔起,嵌在了布缝里。
“反正只是吓一吓那人,真要咬伤了,倒没意思。”陈璠努了努嘴,把拔了牙齿的小蛇扔进自里。
林思申笑了笑,陈璠的用心他是知道的,何胖子的爹是人事科科长,真要搞出什么事来,陈璠是不怕的,反正他父母都不在橡胶厂了,他怕的不过是王鹦枝被牵连吧。
林思申再次叹了口气,手下机械性地刨起土来。
那洞慢慢地越挖越深,不知不觉中竟离地面两尺多了,忽然他只觉得铲子铲到了一堆软软的东西。林思申心头一阵兴奋,手上加快了动作,果然,几铲下去,土面上已经能看到蠕动的东西。
只是,当他看清时,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因为,他挖到的不是一条,而是一窝——十几条粗细不等的蛇被薄薄的泥土覆盖,盘缠交错,因为他的动作而逐渐开始不安地蠕动起来。
林思申咬了咬牙,伸出手去想要拎出其中一条小一些的,触手时一阵冰凉的感觉传来,他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硬着头皮将那蛇拖了出来,蛇身的泥土抖落了他一身,他才看清这蛇的花纹比刚刚大头抓的那条还恶心,底色是黑的,红白相间的环状花纹令这并不算太长的小蛇显得狰狞可怖。
“不会有毒吧……”他脑中闪过个念头,只是,还不等他细想,那小蛇竟倏地一下扣上了他的手背,一阵尖锐的刺痛,三角形的蛇头已经死死钉在了上面。
“啊——”林思申不由大喊了一声。
“怎么了?”陈璠立刻冲了过来,看见林思申手上的小蛇时眼中开始布满焦虑。
“呀!是‘狗屎泡’!有毒的!赶紧扔了!”袜子跟了过来,瞪大了眼睛却再不敢上前。
这时,陈璠已经抓住那蛇一把甩到山下,他拉过林思申的手,眉毛皱成了一团,“怎么不早叫我!有没有被咬到?”
“我正要叫……”被袜子的样子弄的,林思申也有些紧张起来,他原本想也可以像大头一样,拿着自己抓来的小蛇在陈璠面前得意一下。可现在,手背上两个渗着血痕的深深齿印只让他想到刚刚陈璠的牛仔裤口袋……
“都怪我,忘了跟你说不能碰这种头是三角形的蛇!”陈璠一脸懊恼,手上急急地把自己的鞋带扯了下来,死死绑在了林思申的手腕上,“你上来,我背你去医务室!”
“我现在没事,可以自己走。”林思申从没见过陈璠这么紧张,心里只觉得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他不知道是陈璠的反应让自己太过兴奋,还是因为自己只是被他的紧张吓到了,总之,在他被陈璠强行背在了背上才忽然又想起挣扎,“不能去医务室,我妈知道会把我给骂死!”
“不去的话你妈就连骂你的机会也没了。”陈璠白着一张脸,脚下已经飞快地跑了起来。
林思申不得不搂紧了陈璠的身体,不然,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被身下的人剧烈地跑动给甩下来。
陈璠身上的大衣因为之前挖蛇而脱掉了,十六岁的健壮少年身体里已经有了男人的味道,林思申隔着毛衣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陈璠肌肉的轮廓和皮肤的温度,还有,他的头发里散发出的洗发水味道……这些都令他不禁眩惑。尽管陈璠从来都不吝啬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但这么长时间的亲密的“拥抱”却还是懂事后的第一次。懂事前,林思申记得他们曾在夏天乘凉时拥抱着睡在一张竹床上,那时,他觉得陈璠身上冰冰凉凉很是舒服,而陈璠睡得很熟,任他抱着,也不推开他。
林思申的思绪慢慢变得飘忽起来,因奔跑而致的阵阵颠簸令他的脑子觉得有些昏沉。
9.
“难受吗?”陈璠的询问打断了林思申的胡乱念头。
他不禁甩了甩头,“还好,其实你不用背我,我可以自己下来走,伤的又不是腿。”
林思申说完,下意识地朝自己被蛇咬过的手看去,心里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整只右手已经完全肿了起来,而皮肤,竟泛起了青紫。
“你现在不能动,一动蛇毒就会在身体里窜,那很危险。”陈璠没有停下脚步,兀自跑着。
“我的手……会废掉吗?”林思申已经不敢看自己的右手了,而且,他觉得视线也有些模糊起来。
“不会,有我在!”陈璠的语气武断得像只是在给自己打气。
可不知为什么,那声音却让林思申慢慢放松下来。原本,他努力撑着的脑袋此时慢慢地靠向了陈璠的肩头,说不清是太累还是太渴望。他的脸挨着陈璠的颈际,梦中的味道充斥了他的周身,他能感觉自己的呼吸从那皮肤上反弹回来,带着潮湿的温热。
那些不堪地梦境重重叠叠地浮现出来,彼此赤裸的身体,温柔的拥抱缠绵,陈璠专注的眼神无所顾忌的吻……梦里没有父母,没有考试,没有骄傲的女孩,他们之间不需要语言只靠身体原始地交流,他只用深深地呼吸就能感觉对方完全属于自己……
“小申,你在不在听我说话?”陈璠提高了声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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