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单说了几句,约定好明日午时上街。
翌日天气晴好,不过因为马思琪和王禹慈身份非同一般,故而两人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般在街上随意闲逛,不过是在众多家僮的护卫下坐在马车上四处看看,若有可心的物件便让婢女前去买来,之后便在家僮的簇拥下直接进了一家看起来极上档次的酒楼。
店家一看两人进来时的阵仗,便知非是一般人家,又兼两人都是女子,便直接亲自把人迎到二楼隔间。
这家酒楼看起来装潢极为华贵,想来一般人家也消费不起,果然,往上走的时候,王禹慈发现大堂里的人皆着绫罗华服,满身的书卷气息。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时代,读书是富贵人家的专利。
马思琪见她面上有些疑惑,便低声对她解释道:“因为这家酒楼装潢雅致,所以新安的读书人常来此地聚集,妾身便想着既然都是读书人的话,想来会安全许多,便直接带着禹慈你到了此地。”
王禹慈点头道:“思琪阿姊考虑周到。”
两人身边都跟着几个婢女,进来的时候这些婢女不动声色的护在马思琪和王禹慈周围,又兼大堂里的那些读书人正在兴高采烈争论着什么,故而并未有多少人看见两人面容,未引起什么异常。
进了隔间之后,因为帘子也是镂空的编织得极为精美的竹帘,故而大堂里的声音还是清晰可见。
马思琪微微皱眉道:“抱歉,禹慈,我不知道这里还这么吵闹。”
掌柜闻言立即道歉道:“两位娘子见谅,这些读书人平日都是安安静静的叫上一盘糕点温书而已。不知道今日是怎的了,老朽立即下去阻止一番。”
“不打紧。”王禹慈道,“他们说他们的,咱们听着倒还热闹一些。”
掌柜闻言,立即感激不尽,那些读书人非富即贵,他本也不想就这样把人得罪了。又问了两人需要的菜色。便告退了。
掌柜离开之后,立刻便有跑堂送了精致的糕点茶水上来。马思琪亲自给王禹慈沏了一杯,然后问道:
“禹慈这几天去过五叔的院子吗。和五叔相处得如何?”
王禹慈闻言面色微赧,回道:“昨日才刚去过,不过没见着殷郎君。”
马思琪安慰道:“五叔应该是被事情耽搁了。”
“无妨的。”知道她意思,王禹慈道。“水奴娘子带我参观了司园,也算不虚此行。”
“她?”马思琪闻言皱眉。正要再开口,就听楼下的读书人忽然提到了殷暖的名字。
“四郎这字虽然好,不过比之殷五郎君可实在是差远了。”
王禹慈显然也听见了,不由也凝神细听。
那被唤“四郎”的人显然有些不满。“仆这字虽然不敢比殷五郎君,但也没你说的这么不堪,况且你说的这般肯定。难不成见过殷郎君真迹不成?”
另一人有些得意的道:“自然,仆远房表兄和殷家五郎君有些交情。珍藏着他的一副真迹,仆便有幸看过。”
之后便是众人满是羡慕的问他细节的声音,有些嘈杂,两人便没继续听下去,马思琪回头见王禹慈面色有些微微红,便笑道:“五叔果真真才学,禹慈真好眼光。”
王禹慈闻言,心里也有些欢喜,只是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半响,忽然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马思琪问她,“可是有什么不如意之事吗?”
王禹慈道:“殷五郎君自然是极好的,只是……”
马思琪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极为体贴的道:“禹慈可是因为之前五叔和你说的那些话?”
王禹慈点头,有些为难的说道:“现在想来,若是殷五郎君真的对我有半分想法,儿家在殷家已经住了这么些时日,又……岂会不曾见过一面?”
“禹慈你多心了。”马思琪道,“五叔他如此可绝对不是因为对你无意。”
“那是因为什么?”
马思琪道:“五叔他素来心慈手软,因为早年曾得一个婢女舍命救过几次,那婢女便起了心思,想从此攀上高枝缠上了五叔。”
“这……”王禹慈闻言愣住,“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怎么就有如此大的影响力,难不成是因为殷五郎君他也……”
“禹慈你别误会。”马思琪道,“五叔和那个婢女并没有什么,其实妾身之前也不知道,还是之前听你说了五叔对你如此态度,妾身心里奇怪,便去找人询问之后才得知这样的消息。你也知道,不管是先前的谢大娘还是后来的五叔,对家僮都是极为宽容的,故而那个婢女若是以死相逼什么的,五叔他可能也就妥协了。”
王禹慈此时一心在殷暖身上,也没注意到马思琪这话里的诸多漏洞,只气得恨不能拍了一下案几,怒道:“这岂非是奴大欺主吗?这婢女实在太过可恶。”说着又道,“思琪阿姊可知这是何人?”
马思琪闻言慢悠悠的说道:“说来这个婢女禹慈你应该也见过的。”
“儿家也见过?”王禹慈把殷暖身边自己见过的婢女在脑海里过了一便,还是不解,“是谁?”
马思琪道:“是个名唤水奴的婢女。”
“水奴?”王禹慈大惊,“她不像那样的人啊?”
“怎么?”马思琪问道,“禹慈你也熟悉水奴这个婢女?”
“嗯。”王禹慈点头,“是个脾性好的,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哼!”马思琪冷哼一声,说道,“这就是她的本事,总有这样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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