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西都处于一大片乌云之下,让人莫名地想起古诗中‘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句子。
城中,隔绝了凡人窥视的楼阁中便有一人吟诵着这样的诗句,那是一名穿着青衫的青年,他的手中正捏着一张泛着焦黑色的残破符纸。
“怎么,你的官老爷们怎么说?”
青衫男子的背后赫然立着一名样貌粗犷的大汉,他的声音如果传到外界定然会让很多喜欢吃羊肉串的人感到耳熟。
“还能怎么说?周家的人已经到这里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说?”
青衫男子没好气地将手中的符纸往汉子怀里一丢,就像是在丢一张如厕时用过的草纸一般。
汉子接过符纸,熟练地将灵力注入其中,登时一段以居高临下之语气发布的命令便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全力配合周家之行动!尽力生擒莫邪!若反抗激烈,杀身抽魂亦可!”
这段命令之后还跟着一大串很让汉子反胃的落款,他直接跳过了这一节,随后随后将符纸丢在了地上,顺便还用脚踩了一踩。
“我想你不会介意的。”
汉子对着青衫男子笑笑,只是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笑意,与之恰恰相反,他的眼中有着几乎就要溢出的怒意。
没有人知道他的愤怒来自何方,毕竟,从名义上他与此事根本就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但眼前的青衫男子显然知道一些东西,所以他直视着汉子的眼睛,一言一行都像是有着别样的意味。
“没事,因为原本我也是打算要这么做的,倒是你,如今‘都天炼魔阵’已开,城中只要是身怀修为的人都无法离开,无论如何你都无法置身事外了。
”青衫男子道,“这次周家可是下了不少的本钱啊……”
他的眼神在闪烁,像是个拨弄算盘的奸商。
“嘿嘿,那我就要叫他们血本无归!”汉子依旧在笑,只是他的目光却是一秒比一秒凌厉,“木虚子,咱们之间就不要绕弯子了,你都做了那些布置?身为修真联盟驻西都的监察使,你若是没有动用手中的职权便利做些什么的话可就真说不过去了。”
“萧兄弟说笑了,我这个‘监察使’根本就是有名无实,若非当年得罪了上头的某人,我与其说是外派到此地到不如说是被流放至此,手底下就连个练气期的人都没,就算真能做出什么布置怕也是无用。所以,此次还得多多仰仗萧兄弟。”木虚子道。
“真的什么布置都没有?”
萧姓汉子眼中的愤怒已经转为了一种寒意,就像昨夜在烤架之前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一般,被他盯着,即便是修为高如木虚子也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除了在城中的某些地方埋下了炸药以外,并没有其它布置。”或许是汉子的目光太过凌厉,木虚子一脸无奈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图纸——这个穷比,就连个储物道具都没有,看来‘被流放’一说并非作伪。
这是一份西都的地图,在城中随便哪个报摊亭都能买到,图中满是被人为加上的红点,小的如针尖,大的如茶盏。
“……”萧姓汉子看着这张图,顿时觉得自己能够在西都平安度过这些年简直是有老天保佑。
你这哪里是在‘某些地方’安置了炸药,你这根本是想把整座西都炸上天吧?!
萧姓汉子没多说什么,他眼神中的凌厉与愤怒也没有因此而改变半分,他只是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道:“那日莫邪在街上一挥手便毁掉了一座大楼,那时我便在附近,当时还奇怪怎么没有感觉到法力波动,原来根子在你这里。
”
“如果你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趁现在吧。”
汉子盯着木虚子,他脚下的站位已经在不着痕迹之间有了轻微的变动,这使得他能够随时发出雷霆一击。
很多本事,就算是已经多年没有碰过,再次重拾也只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不错,我确实认识莫邪,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只是在此次行动中我们与莫邪之间并没有什么配合——至少在我的计划开始之后,我们与莫邪是绝不能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不然上头的那些家伙难免会看出端倪。此事你原不该问,我也不该说,但你已经问了,那我就这么一说,接下来如果你愿意依计行事的话就依计行事,如果不想再跟我合作下去了的话你要走我也不会再拦着。”
青衫男子很是光棍地道,萧姓汉子从他的眼中没有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
“哼,莫邪此人在我看来也算条汉子,若是可以的话真想与他并肩作战,不过你的计划却能让我杀掉更多来自周家的杂碎,合作继续。”
汉子道,他们二人其实已经谈了一夜,他们等的只是一个行动的契机。
而现在,契机随着传音符一同到了。
在西都的血雨腥风中想弄潮儿上的绝不止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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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仰躺在江面上,整个人不起不伏,便如身在泳池一般,周围的江水滔滔完全无法影响到他的身形。
这是一种对于念力的运用,继昨日尝试过用自己领悟出的剑意抵抗水流之后他又将剑意运用到了念力之上,只是源自东方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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