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仙看着梅恋风摇了摇头,说道:“梅恋风,你从小被狼群养大,向来奉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知道……当我一个五岁的孩子……独自坐在一堆尸体间,那种……恐惧吗?那你一定也不知道,当谷主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是怎样的心情。你向来不知感恩,所以才会做出如此……辜负恩义的事情!”
“哈哈哈!”梅恋风突然狂笑起来,“白冰仙,真不知道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恩义’?如果你当初跟我一样被迫与自己的伙伴厮杀!如果你跟我一样每个月都要忍受‘血色朱华’的蚀心之痛!你还会觉得在彼岸谷有‘恩义’存在吗?”
梅恋风此时已经失去了冷静自持,他疯狂掐住白冰仙的脖子,狠狠将他提起,整张脸变得扭曲,他疯狂喊道:“你不是讲恩义吗?很好,反正曼谷主今天是死定了,你就带着你的恩义陪他去地府吧!”
白冰仙死死抓住梅恋风的手,他的脸逐渐变得通红,喉咙里发出“咯咯”声,甚至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梅恋风看着眼前扭曲熟悉的脸,过往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浮现,那瘦小的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自己被罚的时候递来的热乎乎的馒头、两人第一次齐心协力完成的任务……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发生在昨天。
渐渐的,眼前换上了公孙隽的脸,他的笑、他的闹、他的吻、他说的那声“爱”……他离开前的那滴泪。
他难道要再一次杀死公孙隽吗?
他难道要再一次杀掉对他好的人吗?
头好痛,心好痛,梅恋风无意识的松开手,他抱住头,蹲在白冰仙身旁。
白冰仙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好像死了、又好像只是睡着了。梅恋风没有去试探,他摇摇晃晃站起身,离开了这里,如果再杀一次白冰仙,梅恋风会疯掉。
这是公孙隽对他的惩罚吗?以后他每一次杀人都会出现他的脸,每一次都让他痛不欲生吗?
也许,真的是这样吧!
当梅恋风出现在曼谷主与血医的战场的时候,那边显然也是刚刚结束。只见曼谷主满身皮肤溃烂倒在血泊之中,这两个人一定是用了极其狠毒的东西。想也知道,对方既然是江湖中的医者,自然有一大堆见不得人的秘密武器。
梅恋风也是见惯血雨腥风的人,但是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情景居然觉得有些反胃想吐,不过他还是强压了下去。
血医在曼谷主怀里搜了搜,就将被血侵染的功法掏了出来,他拿出自己的半本,一手一本,狂笑道:“哈哈哈!真是天大的机缘啊!没想到天底下竟有如此好事,最强功法自己送上门给我,哈哈哈!”
血连摘下面纱,看了眼梅恋风,梅恋风勾了勾嘴角,暗暗点了点头。
血连知道,他们的协议已经达成。只见血连突然开口道:“师傅,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下来的。”
血医刚转身,还来不及问什么,就感觉一个身影扑向自己,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了他的胸口!紧接着,背后又是一阵刺痛,他艰难转身,看见梅恋风站在身后,一脸诡笑。
“你……你们……”他死死盯着血连,满脸不敢置信,“你这个……劣徒!”
血连拔出匕首退后一步,血医倒在了血泊之中。血连掏出手帕擦了擦匕首上的血,冷笑道:“劣徒?这不是你教的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不过是遵循你的教导而已。”
血医挣扎的问道:“为……什么……?”
血连蹲下,艳丽的脸带着微笑,说道:“师傅,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吗?我可记得很清楚呢!当初你做的每一件事!”
血医双目圆睁,“你……”却只说了一个字就没了气息,含恨而死。
梅恋风冷眼看着这师徒残杀的一幕,直到血连为他的师傅闭上双眼站起来,他才悠然问道:“看来你们的仇恨还挺大的。”
血连自嘲的笑笑,自顾自说道:“跟你讲个猎人的故事吧。”
“猎人的故事?”梅恋风觉得这人真是奇怪,不过觉得他们二人还挺像的,于是不打搅他,听他说完。
血连悠悠开口,“从前有一个猎人,他看上了一只美丽孔雀身上的羽毛,于是便杀了它,谁知惊动了孔雀的配偶,于是又将她也杀了。他带走了美丽的孔雀羽毛,后来他发现,这对孔雀还有一个孩子,他觉得把小孔雀养大,今后肯定会有用处。于是猎人将小孔雀带回了家教养,他给孔雀服药想让他不记得那场杀戮,但是聪明的小孔雀故意将药给换了,装作不记得。老老实实呆在猎人身边,找机会可以为父母报仇。后来……”
“后来小孔雀终于找到机会杀了猎人报了仇”,梅恋风接道,“我都看到了。”说完就要离开。
“等等!”血连叫住梅恋风,他拾起地上的《绝世邪功》,将其中一本递给梅恋风,说道:“我只要拿回属于我父亲的一半,另外一半,你自己拿回去吧,我对这种邪功没兴趣。”
梅恋风皱眉,这功法,是他杀了公孙隽得到的,拿着它,有什么意义?
血连看梅恋风发呆,于是将功法交到他手上,说了声“后会有期”,就扬长而去。
梅恋风看了眼地上的两个死去的人,喃喃道:“你们算是有缘分吗?杀你们的,都是你们一手培养出来的弟子。”
他又回到跟白冰仙交手的地方,他还躺在那里,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梅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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