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非鸾无辜地耸耸肩:“道德经是什麽?”
认为他是故意为难,颜傅黑了脸,“啪”地一声放下茶盏:“既然殿下连道德经都不知道,那麽臣明日再来,希望殿下在今天把臣带来的书本都抄一遍,臣明天会仔细检查。”
“什麽?”景非鸾不可置信的大叫。
“臣既然身为太傅,便有责任教导殿下和催督殿下,难道不对?”看著景非鸾为难的点点,他才起身说:“今日先到此为止,臣告退。”
一本两本三本四本五本……
景非鸾每数一下便在心里咒骂一声。好一个颜傅,给他三分颜色还真开起染坊来了,得!他奉陪到底。
反正封一个太傅,对景非鸾而言,不过是无聊之时顺手拔起一株小草,然後捏在手间揉搓而已。文雅的书房里,是少年君主干劲十足的眼神,和桌案上一本本被翻得凌乱的书。
沐浴完後端起酒轻呷了一口,然後挨在床上舒服地眯起眼睛,身上只穿了一件丝质长袍,连腰带也未束,任由白皙的胸膛和小腹露在空气中。景非鸾也许是天底下最昏庸的君王,但同时也是最会享受的君王,他张开红唇,含住太监递上来的细长烟斗,片刻,缕缕白色的轻烟他丰腴的唇间逸出。
“殿下。”炎毅走入养和殿中。
他身後跟著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赤裸的上身能看到一块块结实精壮的肌肉,都一同跪在养和殿上等待检阅。
景非鸾瞟了瞟,又吸了一口烟,才道:“炎毅,你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炎毅有点不明所以地抬起头,这两个男人无论是相貌还是身形,都是景非鸾以往喜欢的类型,可这次为何就入不了他的眼?
“算了,让他们先下去。”景非鸾勾了下手指,等炎毅上前後又道:“把上衣脱了给孤看看。”
炎毅立刻动手把自己上身扒得一干二净,呈现出线条流畅又健壮的肩背,蜜色的肌肤上,是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疤痕。有些已经很淡,若不仔细看也瞧不出来,可也有些疤痕很深,即使痊愈後也是狰狞的横在眼前。
景非鸾用指尖掂著他胸膛上最深的一道口子,那是当初派炎毅暗杀奸臣时留下的,还记得那时几乎这道刀伤几乎入骨,也是炎毅唯一一次昏在他的眼前。
“疼麽?”景非鸾轻问。
炎毅摇摇头,一向淡如秋水的眼眸里微微荡起波澜,只是瞬间便隐了下去。
“过来。”
景非鸾抱住他的腰,将脸挨在伤疤上,慢慢地收紧手臂:“炎毅,如果没有你,孤早就……”
炎毅犹豫地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著他的背。
“炎毅,炎毅……”景非鸾闭起眼,不让任何人窥探他眼中的情绪,说:“孤困了。”
炎毅点了他颈间的睡穴,然後将景非鸾仍缠在自己腰上的手拉下,动作轻柔地抱起他的身子,放到了床榻上。本是该退下,可景非鸾乖巧的睡颜,合起的眼帘少了份邪佞,多了份安然,让他不禁多看了好几眼。
炎毅,炎毅,他跟国家一样姓炎,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他是属於炎国的死士,只为炎国的君王效命。在那段被奸臣统治的岁月里,原本随著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手足也一一殉职,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
还好,他并不孤单,看著一直守护的主人渐渐长大,终於登上了颠峰重掌大权。他们虽是主仆和君臣,可却曾相依为命,一起咬牙度过最艰难的岁月。看著景非鸾越大越发妖娆动人,说不曾动过心是假的,只是他不敢亵渎自己的主人。
不管在别人眼里,这个主人是多麽的放荡不堪,於他,仍是那个躲在被子里咬著手背咽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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