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也喘息,望着他笑,坏小子,饥渴难耐是吧,嫌吻得不够长不够深?
又一次吻下。
“要喝水。”花开抻起脖子闪躲,“渴死了。”
余温舔舔嘴唇,也渴了。
热吻易口干,但是充分补足水分,热情又易回落。
余温冷静下来,觉得最近冲动的次数多而频繁,振幅过大,已经不能有效克制。
他渴望摆脱,也深知摆脱之道,及时出走,找个安静的角落参禅打坐,移情于玄学世界的未知奥秘,眼不见心不烦,爱情的魔力就会自然而然消散。
他爱花开,想爱也愿意爱,用心用力,却排斥爱后面跟一个情字。
可是眼下的情形,他走得掉吗?
花开喝得饱饱,意犹未尽又把嘴唇凑到他跟前,过水后的唇瓣,粉润之中带着艳色。
余温快哭了,咋又冲动了!
时而冷静,时而冲动,全无章法,怎么变成这副衰样。
“直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结婚。”花开说,“我时刻牢记着,绝不妨碍你以后的幸福。楚辉的事情一解决,手不都和你拉一下。”
余温不说话,只盯着他的嘴,看它一张一合,整齐的牙齿划过白色弧影。
“如有食言,不得好死!”花开箕踞在沙发上,抽一抽鼻子,赌咒发誓,“所以,来点状态好吗?对手可精明可精明……”
话音戛然而止,余温用舌头截断下面的字句。
以退为进,卸除后顾之忧。倘若识不破跳梁小儿的阴谋诡计,白在江湖闯荡那么多年。
然而,他生出了侥幸心,强烈到不搏一搏,人生没有希望似的。
十载苦修,冷漠智慧几近浑然天成,不信最后关头放不下!
这一次,他们吻得很慢很温柔,噙着对方的唇,咀嚼绵软有弹性的肉感;轻扫齿列,体味排布有序的质地;舌如赤柱,又如灵蛇,腾挪着,缠绕着,刺激运动细胞分泌温存的味道。
花开陶醉极了,眉眼朦胧,宛然走进一幅山水图卷,氤氲天地,余温抱着他入山成仙入水成龙。
“小开……”余温呓语般,一双漆黑的灵瞳,带着五彩的梦幻,“我爱你……”
花开身心剧震,他说了,终于说了,虽然说得极轻极含糊,几乎分辨不出来,可那三个字激起的微妙气流,仍被他用第六感捕捉到。
“我爱你……”余温重复着,自以为他听不到听不清。
“我也爱你。”花开一字一字回应,灵魂的共振反应,再一次让他捕捉到绝美的三段波频。
余温放开他,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快得不着痕迹。
花开嘴唇润润地说:“今晚起,我要和你睡一张床,挤一个被窝。”
余温下意识点头,“我们是夫妻。”
慢!
慢慢慢!
我刚才……
余温呆若木鸡。
花开幸福地站起身,看了看下面的小帐篷,一点不想藏着掖着,昂首挺胸。
亲了,摸了,就差捅了。
鱼头,给我听好了,有便宜不占你就是王八蛋。
余温细细琢磨,花开屡次得逞源于自己惯得太凶,只要一首肯,绝不反悔。实心眼到这程度,跟傻逼有何区别!
不过,一见他的灿烂模样,一听他的芬芳吐属,又觉得做傻逼挺好。
卧槽,人至贱则无敌,难怪算命水平之高天下无敌,合着自己够贱!
余温决定反击,忍痛反击,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的爱欲继续蔓延。
晚上洗漱完毕,花开穿着半透明性感小内裤跳上床,睡衣神马的挥一挥云彩飞到床凳上,往被窝里一钻,改口叫:“老公……”
余温一脸血,凝思半晌,说道:“有个秘密,我没告诉任何人。”
花开抚着他结实的胸膛,想入非非:“体力一定很棒,不知下面的家伙大不大……”
“关于洁的秘密……”余温表情严肃,语速一缓一停,“她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花开一时没反应过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啥玩意儿?蓦地一惊,骇然道:“她……她……爱……”
“是的,她爱楚辉……”余温叹息,“他们是相爱的。”
1973年8月23日,两名有前科的罪犯,在抢劫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市内一家信贷银行失败后,挟持了四位银行职员,与警方对峙130个小时后,因放弃而结束。令人没想到的是,事件过去几个月了,四名遭挟持的银行职员,仍然对绑匪流露出怜悯情感,并且明确表示不痛恨歹徒,甚至心生感激,还对警察采取敌对态度。研究者发现这种综合征的例子见诸于各种不同经验,从集中营的战俘、囚犯到强/奸、luàn_lún的受害者,都有可能发生,女性比例偏高。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因为斯德哥尔摩人质挟持事件引起关注而得名。
花开很不理解这种心理疾病,怔怔的,不知说什么好。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角色认同心理防卫机制的重要范例。”余温说,“为了避免紧张、焦虑、恐惧、尴尬、罪恶感等精神痛苦,人类会有意无意使用各种心理调整,以使自己获得舒适度或安全感。洁对楚辉的感情,就是一种过度而错误的防卫结果,具有自我欺骗性。”
“用爱来进行自我欺骗?”花开越发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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