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音认真的看他眼睛,“我实在不喜欢一心二意的人,我以为你是为了二爷不管不顾的回宫……”
“对,都怪我。”悔哉从树下挤走,声音悲凉,却不重,甚至有些耳语的味道,“我是为了你们两个,不是为了皇上。他伤我千百遍,我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转身走了。
凡音空落落的站在树下,看着手里已经不在的那个人的身影,突然发现他真的是离开太久了。
是哪里出了纰漏,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那个面容姣好性子温和的翩翩少年,那个勤学苦练明媚静婉的如玉公子,为何倏忽不见了,现在的悔哉他有些不熟识。
虽然仍旧温柔压抑,但这压抑却有些想要破开的味道了。凡音扭头看天,就快下雨了。
公皙简,你在反抗什么呢,你不认命,你不爱樊煌了,是么。
凡音收拾好了心情,敲门进屋看郢轻。郢轻衣衫半褪,坐在樊煌腿上和樊煌胸贴着胸,被子横在掩盖在腰上,郢轻白生生的大腿垂在床边,樊煌正慢条细理的顺郢轻头发,郢轻仰着头,安静的看着樊煌。
这样情景,凡音始料未及,他一只脚跨进来的时候樊煌抬头,一只手比在嘴上示意他噤声,另一只拖在郢轻脑后的手急速将帘子拉下,凡音低下头,樊煌揽过郢轻的腰提气狠狠的撞了数下,郢轻啊啊的叫,像是极痛苦又像是极欢yu,这声音在帐中模糊不清,最后整个背对着凡音,一手撑着床榻身子猛的往上一冒,小猫一样唔啊了一声,床不再被震得响了,但郢轻还在小心翼翼的哭。
凡音仍旧低着头,这不是雏儿第一次在他眼前被办了,但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心悸感。
郢轻才多小,啊?郢轻那活都还没长齐全,就这样被人压着糟蹋了,啊?郢轻是从小学跳舞,受了多大的罪才到了最好的一队,才得到了进宫表演的机会,那起早贪黑的下叉掉腰,原来这是为了让人这么玩弄么,啊?
“怎么了。”悔哉应该是拿了铜花生,也没多想,跨步就要进屋,凡音拉住他。床上樊煌咳了一声,窸窣一阵才听到他说:进来吧。
悔哉也只需要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咬着唇没多说,郢轻软在床上,眼里满是愧疚,看看地下站的这两个人,看看床上无甚表情的樊煌,拧着手眼里还含着泪珠,凡音有些心疼,跑上去摸着他的眉眼,“没事,一会给郢轻备许多郢轻爱吃的东西,凡音哥哥抱你出去转转透透气,今天小郢轻受苦了,你以前不是求了挺久了,凡音哥哥今天勉为其难就给你唱首歌听。”抬眼瞪樊煌,“咱们不跟某些只会榨人油水的人一般见识!”
悔哉偏过头,将铜花生搁在桌上,拱拱手,“干荷叶已经放在里面,用热灰捂过了味道发出来棉线吊着吞下既可,微臣告退。”
“公子,郢轻……”
“微臣?”樊煌制止郢轻,玩味的看着悔哉匆匆而去的背影。
悔哉一路出宫去,他想他该回定陶王府,但也不知道是今天知晓被樊煌利用还是看到樊煌与郢轻欢好还单纯只是这身官服叫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他突然想喝酒,最好是坐在临街的二楼,一壶接一壶的灌,也做一回失意人的模样。
就真的叫马车在一处酒家停下,借随车侍候的人的衣服照在外面,刻意露出领子,上楼的时候店小二看他相貌,热情的不得了。
虽然天还不晚,但二楼已经有了三四桌人,他进来的一瞬静了一下,然后爆发了更大的讨论声。悔哉在临窗坐下,店小二自作主张摆下两副碗筷,悔哉只点酒,甚少点菜,然后还嘱咐说菜可以慢些,酒要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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