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自进京便来向皇上请罪,还未曾归李府,自然不知。”李晋忠看得白御晓竟还在此谈笑风生,说这话的时顿时眼中满是血腥,似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难道家父与王爷已然达成共识?”
“那是三日前的事了,你父亲上门,我与他谈拢,立下字据。”白御晓随身掏出一张纸来,白纸黑字不容置疑。“你们爷俩也该互通消息,今日这样岂不是伤了将军体面?只不过本王仍有一事不明,即你未归家,怎知李国章身体欠安?家中白事绕身而你大哥已然下葬?”
李晋忠质疑起身向前,双手接过字据左右细看,发现下面的玉章与手印都并无造假,心中才焕然醒悟中了晓王爷的计!他是有备而来,专程要搅他的局。“家中一直有书信往来。”
“那倒是极不易的,你回京路上风尘仆仆还要有人来往书信。他们即不知你回京,怎么将信件安然送到?”收回字据放好,白御晓嘴角轻俏。“不过你走的哪一条路?边疆甚远,你行了几天?日头酷热,真是辛苦你。”
白御晓今儿个怕是越足也要抹了我这一桩罢!而且这许多事我怎么不知?父亲也未曾提及登府一事,更不要提这坏事的字据!李晋忠毕竟是武将,他没有白御晓那样细腻的心思,如此继续下去,吃亏的只会是我。李晋忠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退一步为好。“劳王爷挂心。“
皇帝坐在一旁默默无语,但看着这两人你我互将,并不是他不说话,而是他要看看形势再说,这李国章得罪不得,自己的弟弟更是得罪不得,他是皇帝,判的好与不好,天下人都是要知晓的。今儿个李晋忠这言语间漏洞百出,白御晓他了解,是绝对得理不饶人的主儿,看来此时斗嘴全然没有必要,还是先打发他们回去,也省的自己在这里煎熬。“你们各自回去商讨罢,李大人既然与晓王爷谈拢,朕若执意下旨,恐怕伤了两家的和气,你们同为皇亲国戚,朕也望家和万事兴,待你们有了定数,朕再顺水推舟罢。”
顺水推舟?李晋忠心里一紧,皇帝也是不愿意管的!别的事还好,这都出了人命,还一味袒护着,恐怕这里边大有文章,莫不是皇帝也有灭我李家的心意,所以才这般刁难迟迟不肯下旨?
两人跪辞了皇帝出来,各有心事。李晋忠本来想一脚上轿不理会白御晓,却冷不丁在轿前被柳爷拦了个正着,气急返身。“王爷有何事?”
“何事难道还要本王再述?”白御晓晃着扇子就站在近前。“多年未见武状元,今儿个想叙叙旧。”
“有话王爷还是直说。”李晋忠板着脸很不耐烦。“下官是粗人,听不懂你们这文辞。”
“你要你的脸面,我也要我的脸面。“白御晓上前悄声。“恐怕你放不下的不单单是你大哥,而我也同样。你的脸面既然已死,做的不过是些弥补的功夫。而我的脸面犹在,你何不做我个人情,咱们两家都相安无事。与我闹起来,真的是无干系么?”
“王爷告辞。”李晋忠半分懂半分不想懂,绕开柳爷上轿,呼喊着小厮往前走。
“王爷何必要与他说这样的话?难免会被抓到把柄。”柳爷在一旁小声。
“既然这许多人都助我一臂之力,可想李家虽权重却树敌不少。本王何不就此了却他们的心愿,即解了我的困境,也可……”白御晓不再说,挑起轿帘上轿。
“王爷所言……甚是。”
空以山庄。
澄城见着茅草屋内许久没有人形走动,不放心的趴在窗栏上瞧了一眼,心里一软,这白子规煞是可怜!几天没吃东西,胳膊还被篷柒下重手,啧啧啧……这篷柒可真够心狠手辣的!但篷柒只说要在今天将他的胳膊接好,可没说能给他些吃食啊?自己擅自给了岂不是不听从大师兄的意思,触犯门规?但白子规若是就这么病了或是不好了,他也难辞其咎!此事古难全!古难全也!澄城在窗户上晃了许久,还是决定要唤一唤他。“白子规?子规?”
……里边没有声音,白子规倒在那里也没有动静。
大事不好!澄城看着状况愣怔一下,迅速返身甩手喊着篷柒跑。这白子规不要在自己手里死掉了!他可是医者,这么败坏名誉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啊!而且这可如何交代众人!
篷柒在房中练字,听见澄城的喊声不对劲,便赶紧丢下笔跑出来。澄城惊慌失措的大体述了一遍,然后说篷柒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他会死啊……怎么办啊……这小子怎地如此不禁苛待?这才不过几日,就命陨黄泉啊?
篷柒拍拍澄城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喊下去,也不要再害怕,白子规的身体他知道,这几日时间,这点子伤痛,还不足以叫他丧命。他也没有下死手,只是叫他吃点苦头。
开门入室,澄城一步拔上去号脉。“啊啊啊啊啊啊!篷柒怎么办?气息微弱。不是装的啊?还伴有高热,万万不可在此再待下去了。”
“你莫慌,移至我房中去罢!”篷柒跟澄城对视,两人决意好。“记得不要放在冰竹床上,那里过阴,不适宜。”
篷柒唤几人进来,匆匆将白子规搬离柴房,挪到中院篷柒的房中去。而这边的欧阳以空刚好踏进庄门。
“篷柒在何处?”欧阳以空见篷柒不在竹林练剑,便找到弟子随口问。
“山下来的那白子规高热垂危,恐怕多有不善,大师兄与澄城师兄唤了一众人搬去冷玉轩了。”
冷玉轩?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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