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后退一步,踩着奇怪的步伐避开凤莱下劈的手势,继续说道:“第一,他不愿意跟你们走;第二,许人一诺,山可移,信不移,绝不做背诺之人;第三……”
还不待茶白说出第三点,一旁调息的青苜脸色难看地瞧着茶白的步伐,一跃而起,五指成爪,锐锐顺风,并面色冰寒地踩着和茶白相同的步伐,杀气凌然。
茶白对上半封妖丹的青苜,依旧不敌。
门内术法一一被破解,佩剑刚断,本命灵宝又没有,就连卷轴上教的那些,青苜也都会。越使,越能感到青苜的腾腾杀意,周身的灵力随之也渐渐紊乱起来,再也无暇说出第三点。
息夜也感到青苜明明白白的杀意,也不再卷住墨玉,随意往茶白胸口一丢,呲牙吐火。茶白看着即将落入领口内的墨玉,微微侧让,只听一声脆响,落在地上。
青苜听着那声响,全身冰冷地顿在原地,面对火焰也是不闪不避,只眼眸沉沉地看着息夜,濒临爆发。
茶白没有判断错,这块墨玉对青苜有特殊的意义,已经超过了本身的价值,看样子还和息夜有关。而息夜对他的态度,还有那些从卷轴上学会的招数,扯破了他温和的表象,点着了他的杀气。
这时的凤莱没有动,希宴的火伤不了青苜,也不怕会有什么变故,只默默地观测着茶白,总觉得他并不简单。希宴都忘记过去了,也不会女娲族的术法,那么他是如何会的?招式也有些不娴熟,应当是学了没多久的,难道希宴并没有忘记过去?那么东皇钟的事呢?
就在凤莱神色变幻地猜测个不住时,青苜忽然开口,“阿希,告诉我,东皇钟在哪。”
息夜没有理会问话,扭头去看茶白的脸色,眼神专注。茶白只对视上一眼就挪开了目光,与青苜对峙着。
凤莱没有想到,青苜第一句说的竟然是这个。
不过也是,只有一个人记住过往,还能问什么?当年希宴面对青苜的背叛,也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而青苜也保持着缄默,就这样彼此忽视着抬头不见低头见。
或许在青苜的心里,一日不明说,那若隐若现的过往依旧维系着早该断了的过往。
青苜狠狠地撸了吧脸,一步步靠近只看着茶白的息夜。
茶白警惕地捂了捂息夜,吐出一直没说出口的第三点,“它现在叫息夜,不是希宴,因为他选择了我。”
青苜彻底暴怒,五指再次成爪,抓向茶白的心脏。错愕的息夜只来得及瞪大双眼,就被茶白拂到地上,摔个结实。
息夜摔的太狠,昏昏沉沉地抬起头,耳旁响着凤莱无法自控的尖叫。心里还想着,叫成这样,还以为要杀人的是茶白。
作者有话要说: 请无视今日逗比的提要,作者忘记吃药了tat
☆、寻究
茶白无恙地站立在原地,冷淡的表情衬的一双瞳仁黑亮而精神。
抿嘴掂了掂手里的沾了血的断剑,没有去看青苜,反而蹲身去点希宴摔懵了的脑袋,见他还会蹭上来,便捡起他,利落地转身离开。
青苜捂着滴血的手半跪在地,推开凤莱慌忙要施法的手,紧盯着茶白一步又一步地远离视线范围。直到察觉有仙门中人在速度靠近,才悻悻地捡起墨玉,肯随凤莱离开。
一路上他沉默的可怕,也没止血,将墨玉贴上伤口处,一起狠狠地按着,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鲜血淋漓。
凤莱看的心惊胆战,也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地一路扶他回到族里。
相对于青苜的疯狂,作为这场较量的最终赢家茶白,他就显得淡定许多,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息夜好奇的问话。
“你就拿这把断剑挡了那家伙的狠手,还伤了他?”
“嗯。”
“这剑也瞧不出什么有什么特别的,上次也看到你拿断剑自保。”
“嗯。”
茶白看了眼息夜,别有意味地又补充了句,“无论什么情况,都不应该抛下曾经护过你的武器。”
息夜蹭了蹭茶白的掌心,忐忑地软软咿呀道:“我不认识他们,保护好我,好不好?他们都是坏人,不愿意再回去了。”
茶白垂眸点了点挂在尾巴尖上的铃铛,低低的嗓音带有几分醇厚,“不回去?回去的是哪?”
息夜浑身似被电到般,颤了颤,随后贼亮着眼睛在茶白的掌心翻滚了好一会,才晃着脑袋回答:“不知道,我破壳就在那了,烧了那俩坏人的房子,还没来得急找阿父阿姆就被那怪鸟抓来这。”
茶白敛眸不再问话,对于息夜的过往,已有模糊的轮廓:只是他浑身都是麻烦。若不能解决,也不好贸然去探寻想知道的东西。特别是那个叫青苜的,看的出来,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并且他眼睛里还有超乎理智的东西沉淀着,一旦爆发出来……
方才看的很清楚,青苜是因为自己说的那句话,动了真杀心,同样也是瞧见息夜滑向胸口而瞬间收手,改为去抓息夜。这才将息夜甩落在地,并划破了青苜的手……
茶白一直不说话,息夜有些担心地昂了昂头,圆睁着水润的眼睛细细打量着他,除了脸色有些不好,并无大碍。
茶白知道息夜在看着自己,也没给出回应,眸光淡淡地往陵楠阁行去。
当嗅到满馥的清新竹香时,整片剔透如紫玉的竹林展现在眼前,息夜被这漂亮的竹子吸引的眼珠都不会动了,显得有些呆,根本就没注意到茶白纵越着躲避脚下袭来的竹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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