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棋立刻收了笑意。
原奎见香棋的滑稽样忍不住一笑,扭头朝四周看了看,见已过了二更天,于是起了身,“行了,咱上楼去吧!”
香棋应了一声,收了扇子起了身,跟随原奎上楼。
原奎走了几步,突然顿住,“依你说,周鹤龄这一死,倒给祈越落了不少好处?”
“周老板不是妻离子散,如今无儿无女了么?那辛黎公子又是那般光景,能继承衣钵的也就只有祈越公子一人了。”
原奎心中一动,“如此,你倒说说,那公子会不会是跟祈越一伙的?”
香棋猛然抬起头来,注视着原奎,“不该是吧!祈越公子这人看着一向乖巧老实,甚得周老板的喜欢,不该是个会耍心思的人啊!”
“你倒对他了解,他经常来?”
香棋忙摇手,“不是不是,是我去保龄堂买药的时候能经常瞧见他。”
原奎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上楼休息去不提。
却说祈越在神仙居中的表现让辛黎心里很不爽,走路慢了许多。祈越实在是等不得了,于是拽住他的手,迈步就走。
辛黎使劲将祈越的手甩了开来,“哎呀,我自己走!你满身的红包包担心传染给我了!”
“风疹块,不传染的!”祈越回过身,语气有些不善,“慢慢腾腾不肯走,难道你还没玩够?”
“不关你的事!”辛黎说着一手扣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揉了揉,“我要找哥哥!”
“找哥哥?”祈越冷笑了一声,“你确定昨日那个就是你哥哥?天下美人多的是,长得好看的就是你哥哥?你要是不说你哥哥叫司彤,我立刻就能让你哥哥来见你!”
辛黎不依不饶地道:“可我没记错,我哥哥就是叫司彤来着。”
祈越怒气不争咬了牙道:“满城贴了捉拿司彤的告示,你想让你哥哥站出来跟你相认,随即蹲大牢?你以为你哥哥长得俊就见得人了?”祈越说着抬了手一拧辛黎的面颊。
辛黎抬手一把将祈越的手拍了下来,却无言以对。
祈越苦笑,拍了拍辛黎的肩膀,“行了,明日再说!我说过帮你找的,定然会帮你找!”拉了辛黎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原奎来,于是环顾了四周,见无什么人,凑近辛黎低声说道:“以后莫要和小王爷走得太近!听到了没有!”
辛黎刚走了两步路,闻言突然顿住:“为什么?小王爷人很好呀!”而且很好看,比你好看多了!
“哪有人是平白无故的对你好的,你哥哥不是教过你对你越好越对你有企图。你看到老爷了吗?他对你多好,收留你,又是给你吃好穿好,给你治病,昨日的事,你忘了?”
辛黎低眉,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将哥哥跟自己说的话讲给祈越听过,边走边想了一阵,突然又顿住:“那你呢?你为什么也对我好?”
“我——”祈越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我把你当弟弟看,当然对你好!”
“哦!”辛黎终于不再罗嗦,撅着嘴巴跟祈越回了保龄堂。
这夜,祈越坐在铜镜前,此时镜子里的是一张精致的脸,烛光的照耀下,一双黑眸闪闪发亮。祈越将衣服的领子往下翻了翻,瞅见自己满脖子的抓痕,苦笑了一声。抓痕红红地一条一条,恰好将昨夜那掐痕遮了个模糊。
祈越细细地看了看,随即打开了个抽屉,取出一个小瓶来,用手指勾了药便往脖子上擦去。擦了许久,祈越站起走到床前,脱力般倒下,闭了眼睛,心想,“睡吧睡吧!明日还得早起配些伤药给安南王府送去呢!”
祈越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渐渐地恍惚了。
很平静的一天,保陵堂依旧做着生意,祈越忙忙碌碌地算着帐,心想,伤药不多了,得抓紧时间配些,算完帐就配去。
“祈越!”周鹤龄从门外走了进来,“唐喜的娘子要生产了,我得赶着去瞧瞧。这是原奎小王爷要的药,你看着抓,抓了立刻送到他府上去!”
祈越想了想,隐约记得唐喜跟老爷说过他媳妇生产的时候让周鹤龄去帮忙。于是就说道:“还真去啊,不是有产婆么,老爷你去添乱!”说着接过那药方,看了会,说道:“老爷,明天赶巧要送伤药呢,一起送去吧?”
“我不去,他娘子生不下来!让今日去就得今日去,别跟我偷懒啊!哟,天都黑了,怎么一说话就说了这么久?都是你罗嗦害我耽误了这许多时间,哦,还有一张药方,唐喜娘子的安胎药。”说着忽然抬手,周鹤龄又将一张药方送到祈越眼前。
祈越闻言一笑,心想,都要生了还安什么胎。想着便伸手去接,突然便顿住了,——他看到了周鹤龄手上的伤痕,一道一道,血红血红的,从手背到手腕。祈越睁大了眼,不自觉地开始后退。
“接啊,接啊!”周鹤龄一步步紧跟着,隐约间就过了那个高大的柜台,双手托起那药方,看样子只想将那药方交给祈越,眼神十分无辜。
冰冷触觉从胸腹一点点蔓延到喉间。周鹤龄双手掐着祈越的脖子,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皇上,没路了,皇上,我们一起走吧!……”
“不,不,我不走!”祈越捂着自己的脖子猛然惊醒,汗如雨下。
祈越开始回味梦中的情景,点点滴滴都记得十分的清晰。听得打更人走过,居然已经是四更天。祈越穿好了衣裳,点了灯,到了药房,开始配制伤药。一直捣腾到东方发白,一句话突然从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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