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其痛苦的一刻,被自己的战友侮辱,他却什麽都不能做。他感到那些沾满汗液的手掌拂过他的长发,他的大腿以及背部,带著嚣张的yù_wàng以及粗俗的笑声,其实那个人对他做的一切跟这些人没什麽不同,皆是狼心狗肺、衣冠qín_shòu的掠夺,在他们眼中,仿佛只有掠夺值得信奉。胃里翻江倒海,心头原本清明的东西也变得浑浊,但在这似曾相识的暴行下,他仍试著找回那个无所畏惧的自我。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那个绝不会被轻易打垮的阮汗青,一时的坚强谁都会有,但内心的强大却是如此难以练就,但他相信自己,别人无法戒掉软弱,他能够。
就在他暗自积蓄力量寻找时机脱身的时候,一声厉喝响起,震耳欲聋:
“住手!”
伸出刀柄狠狠敲向仍在那人身上乱摸的手,李烈阴鸷的目光将众人扫视了一圈,直到他们规规矩矩地站到一旁,噤若寒蝉。他这才解下披风盖在那人的背脊上。但让他觉得奇怪的是,遇到如此险境她竟一声不吭,在自己替她解围之後反而发起抖来。他哪里知道,对於阮汗青来说,就算被当成泄欲的工具凌虐一整夜,也没面对他更令他痛不欲生,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对他抱著最真挚、最纯粹的期望,这个人无疑就是他李烈,他害怕他知道真相,他害怕看到他失望的目光。按理讲,至从他发誓要报仇雪恨那天起,就没有了他害怕的事情,他害怕是因为心中重新有了希望,李烈对他的教导让他感到了一丝意外的曙光。
难道今天,这线曙光也要熄灭了?
李烈只当她得救後难掩激动,未在意,把人小心地扶到军帐中坐下後,命人倒水,又找出几件干净衣物,那人却不接,只紧紧地抓著披风,低垂著头。
他不好说什麽,自己的兵太放肆了,都是自己教导无方惹的祸,正准备给那人赔罪,哪知那人突然发难,手轻扬,射出一件暗器,趁他躲开之时,风驰电掣地向外奔去。
只是那人运气不太好,离门只有几步之遥却撞上端水进来的士兵,那名士兵不愧为李烈的贴身侍卫,反应灵敏,立刻就用魁梧的身躯堵住了门。李烈向来不是好打发的,从後面扑了上来,那人见逃脱无望,只好束手就擒,经过一番折腾,裹在她身上的披风给撕成了两半截,鞭痕交错的後背以及青紫斑驳的大腿一览无余,李烈微微一愣,鞭痕是马鞭留下的,而大腿上的痕迹却来自激烈的床事,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个女人竟浑身布满了精瘦的肌肉,只是那头姣好的长发将他的视线混淆了,他正琢磨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的侍卫竟率先叫出了口:“你、你……余先锋?!”
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绝不会去堵那扇门,更不会在偶然间看清那张脸时直接叫出了声,他以为这是个立功的机会,却不料竟丢了性命,他跟了李烈三年,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只是他已去了见了阎王,不能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侍卫的头颅停下了滚动,在地上拖出一道浓重的血痕。李烈的刀还没有收回去,刀尖仍滴著血。两人默默无语。好半晌,李烈才把刀扔在地上,皱著眉道:“穿上衣服,立刻把这里打扫干净。”
久久,阮汗青才抬起头:“为什麽?”
男人什麽都没说,只摇了摇头。也许是说没有理由,也许是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如今他明白了一切,可他宁愿什麽都不知道的好。知道了秘密的人谁又有好下场?他李烈只是想功成身退罢了。
你是在为我保住名誉吗?但阮汗青终究没有问出口。他们杀了一个无辜的人,无论是何缘由,都该於心不安。其实他无法理解李烈的所作所为,後来他才知道对方此举有另外一个深意,每个人都有可耻的一面,不管是李烈心中的阮汗青,还是阮汗青心中的李烈。所以无须介怀,因为这才是真实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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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调教生子)73
阮汗青感觉到,从那之後,他和李烈渐渐疏远了。即便两人碰面,那人也和他保持著距离,连眼神都吝啬地不愿向他投去。
阮汗青有些沮丧,虽然男人什麽都没问,但显然已是心知肚明,恐怕在他眼中,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因为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皇帝的妃子。因此才对他敬而远之,免得惹祸上身。
在面对生死抉择,或者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利益时,谁也难免落俗。也只有极少数人重义轻生,哪怕就这样匆匆了却此生也不愿做半个恶人,他们是真正的圣贤,即便没有卓越的成就,也是当之无愧留芳千古的。而他和李烈,挣扎於是是非非,迎著腥风血雨,心间早就是一片疮痍,哪还有一丝的光泽?
李烈也许是看出了他满腹心事,在一次操练结束後提醒他不要多想,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既然能战胜之前的挫折,又何不能战胜心中的流言蜚语?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养好伤打败敌人。阮汗青抬起头,发现他正认真地看著自己,时光似乎又回到自己第一次立功的时候,对方的目光也是这样,带著一种无比庄严的严肃和认真,让人情不自禁地断了所有的杂念,仿佛这铿锵的眼神将决定自己一生的命运,因此不敢轻视半分,而他从中看到的,还有友情。
那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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