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逻辑总是那么奇怪。
只是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都能引发这么一长串的猜测。楚遥不由感慨韩总编您家千金心思真不是一般的重。
“我只是刚好有空来帮你爸爸个忙接你放学而已。”面对韩以清那张失落的脸,楚遥一点也笑不出来,“别想太多。”
韩以清却义正辞严:“这才不是想太多。很多事情发生前都是有征兆的好吗?”
手握着的杯子悬在半空中,楚遥决定调侃一下:“没看出来。”
“前几天我偷听到妈妈跟爸爸说一个星期后就要开庭了,爸爸却一句话都不说,也不见他去找律师什么的,这还不够明显的吗?”
“也许只是你不知道。”
“以前他有空都是自己亲自下厨做饭的,最近完全都是用保姆阿姨代劳了。还有……”
楚遥觉得这个小娃娃简直有点不可理喻了:“小清,你听没听过一个词叫’捕风捉影’?”
小娃娃一脸不爽:“……什么意思?”
“你可以回家查字典。”楚遥用指节蹭蹭鼻子,“我想说的是,你爸爸可能有他的苦衷,不说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果你想留在他身边,就要乖乖的,让他开心,好吗?”
韩以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思考了一会,疑惑地望向楚遥:“你说的’苦衷’,又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07
繁霜一下楼便见到袁妈妈叉着腰甩着手帕对着门口大骂:
“哟,就你这穷酸样还想见头牌?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拿银子怎么了?你闻闻你自己那身的泔水味,你这样的进来了我还怕污了我夏南阁的名声呢!规矩,规矩懂不懂啊——什么?别做梦了!和我们家蒲荷饮杯茶水都是你下辈子的事了!走走走,赶紧走别在这碍眼了。”
“妈妈。”繁霜拦了拦袁妈妈挥动的手臂,对着门外那个窘迫的泔水工笑如春花,“这位大哥,可是要见我家的头牌蒲荷?”
那泔水工连头也再不敢抬:“正是。”
“据我所知,蒲荷今日身体欠安,不仅是您,连城西最有权势的赵家老爷也不得见呢。”繁霜向袁妈妈使了个眼色,依旧笑盈盈地,“要是您不嫌弃,不如繁霜陪您喝一杯,又可省下些银两,您意下如何?”
“这……怕是不妥吧……”泔水工像是心意已定的,“小人攒下一年的零用花销只为见蒲荷,再无其他的预算了。”
“行了行了还预算呢,你先预算出身好衣裳再来也不迟!”袁妈妈手帕一挥,不耐烦地打发泔水工走了,回头又冲繁霜不满,“充什么慈悲心肠啊你,人家还看不上你呢!赶紧叫七姑伺候你沐浴更衣,马上徐老板可就要来了。”
繁霜无言,转过身未走出几步,便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位妈妈,敢问繁霜公子可在此处?”
这……不是清早那位和七姑撞满怀的公子么?
袁妈妈的语气甚是不善,只是见来人穿着不俗,便耐下了心:“这可就奇了。有来瞧蒲荷的,有来看瑰玉的,还从未来过专程找他的主呢。”
“在下岳初林,是……来将一样宝物归还于他的。”
“他?他能有什么宝物?拿来看看。”
繁霜正踟蹰不前,迎面撞见一脸慌张的七姑:“不好了!零露石被那位公子拾去了!”
那边袁妈妈正思索这泛着奇异光彩的石头到底有何而来,七姑一句话正好点醒了她。岳初林仍未搞清状况,远远见到七姑格外亲切,便熟络地打起招呼来。
繁霜不得已回过头,见到岳初林与袁妈妈各异的神色,想今晚一定是不好过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袁妈妈笑里藏刀地望向繁霜,又揽过欲言又止的岳初林,“岳公子您来得不巧,繁霜今晚被酒庄徐老板翻了牌子了不得空。这石头就当是您的赏钱,妈妈我叫其他人来伺候您也是一样的。”
岳初林一面对繁霜依依不舍,一面又不知从何拒绝,只得喃喃应下:“这……好吧。”
袁妈妈不动声色地唤来其他美人来招呼岳初林,一边则恶狠狠将繁霜搡至一旁:“一阵子不管你又皮痒痒了是吧?自己上小黑屋去——七姑还有你!”
七姑怨气冲天地扯着地上铺着的稻草:“这下你满意了?开心了?反正你等下还要接客挨打的还不是我!”
这话说的繁霜也分外哀怨:“谁能知道他竟然找到这了呢。”
“哟哟哟少一副风淡云轻的做派了。石头没换来银子倒换来了个大主顾你心里就偷着乐吧。”
“喂,把石头弄丢的又不是我好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吵着嚷着要去逛什么集市?!”
“我……”
小黑屋突然被几盏灯笼映得通亮,门口传来金三破锣一样的声音:“看你们一会还能有力气吵?”
一时屋子里鸦雀无声。
五六个喽啰人分两路进屋立于两侧,金三踱步进来,不紧不慢地剔着口里的大黄牙:“私自外出。偷东西,还企图去换银子。你们这罪过可不小。”
繁霜规规矩矩地跪好:“任凭您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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