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帝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东方阙颇为无语,顿了下,斟酌着说道:“小辰教中的长老失踪,我要帮他先找到人再说。”
“这好办。”皇帝本想说调来官员军队帮忙,想了想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这么干,便改口道,“朕与阿薄帮你。”说完后转头看了眼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单薄,单薄依然低垂着头,没什么反应。
苏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觉得这两人身上的气氛有点古怪,他看了眼东方阙,却见东方阙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皇帝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且自动分出两个小组,东方阙与苏辰一组,他自己与单薄一组,然后便开始着手调查苗长老失踪一事。
鉴于苗长老失踪已达三天,所以要查明她现在不在不在城中,是否已经转移到别处。要查明这一点,最好是去调查近三天城门出入的情况,需要与守城军尉打交道,皇帝表示这是他擅长项目,拖着单薄直奔守城军备营。
而苏辰对那名歌妓比较在意,于是便跟东方阙前往青楼。
两人出现在青楼时,无论穿戴气度皆是不凡,况且东方阙话未出口,银票已竖在青楼老鸨面前。老鸨的眼睛都快瞪出来,端着张掉粉的脸,热情地将两人迎进一间豪华包厢。
包厢三面竖起屏风,前端卷起厚重的竹帘,可以观看台上的表演。当竹帘放下之时,包厢便成封闭,届时里面如何行事外人自是看不到,青楼如此设计其用意不言自明。
“妙雅的表演一会儿就开始,两位公子请稍等,这里是整个楼里视野最好的地方,一定能将妙雅的表演看得清清楚楚。”
老鸨摸着面额不小的银票,笑得脸上开了花,哈腰哈得再真心实意不过。
“听说妙雅姑娘离开了一年,也不知技艺生疏了没有,我对妙雅姑娘的歌可是仰慕已久,可别教人失望才好。”苏辰跪坐在竹榻上,接过东方阙给他倒的茶端起来浅啜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
老鸨的笑容一僵,顿了半晌才勉强笑道:“这位公子说笑了,妙雅的歌自是、自是很好。”她文字水平有限,也不知怎么形容出个好,想了半天,忽而想到用一件事来佐证,一拍大腿兴奋道,“咱们这儿有一位爵爷,那可是皇室中人,一等一的尊贵,对妙雅可是宝贝的不得了呢。天天都来捧场不说,平日里送来的珠宝,买下这一座楼子都是够够的。”
在老鸨夸张的形容中,苏辰大致厘清了一些脉络,待她离开包厢后,苏辰转过头问旁边的东方阙,“你知道那位爵爷吗?”
东方阙根本没怎么听老鸨说话,他扫了眼案桌上的水果点心后,不满地蹙了蹙眉,然后抓起一个石榴慢慢地剥起来。听到苏辰的问话,手里动作不停,稍微想了下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应该是一位三等伯,祖上曾出过一位王爷,算是皇室宗亲,传了几代,早就没落了。”顿了顿,叹一句,“没想到这一代还很有钱么。”
话说完,捏了几粒石榴籽喂进苏辰嘴里,苏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东方阙不以为意,反而还冲他笑了笑,伸手将他拉过来,坐在自己怀中,又挑了块点心掰开来一点一点喂进苏辰嘴里。苏辰一边思考着,一边下意识地张嘴吃下去。
两人这样玩闹了一会儿,外面的喧哗声忽然安静下来,过了片刻,一阵琴音袅袅响起,伴随清扬婉转的歌声,如泣如诉,哀怨动人。
直到琴音歌声停歇,好一会儿之后,外面才又恢复热闹,却是叫着妙雅的名字,求再歌一曲,或是豪掷万金但求一见。
“技法高超,有失圆融,一味哀怨,落于下乘。”苏辰听完后,淡淡地给出四句评语。看来这位妙雅姑娘,也是名不副实,或许她的名声有一半是因容貌而起。苏辰隔着帘子看了看台上的女子,丰姿绰约,容貌虽看不大清楚,隐露的轮廓却也显得秀美非常。
“小辰干嘛看那么认真。”东方阙不满地将他的脸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苏辰对东方阙这样孩子气的举动,简直想抚额叹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个人的言行越来越有幼稚化的倾向。
正在苏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隔壁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呼,然后是女子娇滴滴的嗔怪,“爵爷,不要这么着急嘛,你弄痛人家了。”
苏辰:“……”
这种包厢隔音效果并不好,声音稍微大点隔壁便能听到,所以他也清楚地听出了这名女子的声音,正是刚刚在台上表演完,江湖传言卖艺不卖身的歌妓妙雅。
“妙人儿,最近怎么保养的,皮肤越来越滑腻,让爷爱不释手。摸哪里,哪里都是滑溜溜的,哎哟,爱死爷了。”啧啧的响亮水声响起,伴随女子时不时柔媚入骨的低叫,不难想像那边正在发生什么。
只是想来会一会这位妙雅,顺带听一听她的歌,没想到还能听到一出活春宫。
苏辰皱着眉头正打算起身离开,却被一双手按住肩膀,头顶传来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小辰,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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