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遭到袭击,其余护卫提着武器便朝往冲,声势浩大,结果刚到门边,还没看见袭击者的身影,就猛地齐齐被踹进房内,将桌椅撞得崩塌损毁,极为狼狈不堪。
庾森惊恐地瞪着双眼,大夫还没到,他被刺的伤口极深,脑袋被极致的眩晕跟恐惧侵占,心头猛然浮起不好的预感。
郑舒南也极为狼狈,衣衫不整,脸颊浮肿,还能清晰看见指印。他深呼吸冷静下来,探手扯了件外袍,刚披在身上,便看见林榛踹翻仆人,惊慌失措地冲进来,满脸的惶恐被表露得淋漓尽致,看见郑舒南安然无恙,眼底的担忧才稍微减弱几分。
风残逸紧随其后,轻而易举撩倒了攻过来的仆人。林榛沉着脸,猛地拔剑刺向庾森,庾森吓得哇哇大叫,却发现剑尖停在他眉心,没有继续的趋势。
风残逸微皱眉头,环顾着卧房,重新取了套衣服给郑舒南,郑舒南顿了下,因为这件衣服是林榛的,随即便接过来,转到屏风后面重新穿戴整齐,待穿好衣裳,浮肿的脸颊越发违和,风残逸不知从哪递过来一瓶药膏。
他大概是许久没说话,声音略为嘶哑,“擦药,能消肿。”
郑舒南脸火辣辣的疼,不必照镜子也知道,他现在肯定好看不到哪去,只是郑舒南对皮囊并不在意,施予卿相貌生的好看,对他来说反倒成了累赘,毕竟若是长得丑点,也不会招来庾森这样的麻烦。
郑舒南认真道:“多谢。”
风残逸微微颔首,又闷着不吭声了。
庾森躺在血泊里,就跟血人一般,被剑指着眉心吓得屁滚尿流,他眼睛游移,底气不足地搵怒道:“何隐,你不是和我爹出征了,你敢擅自离开?你——你赶紧把剑拿开,若是伤了我,我爹不会饶过你的!”
林榛目光凛冽,充满杀气的冷道:“庾扬知自身难保,还管得了你?你放心,我不杀你,敢碰我的人,你有种得很!我不将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如何能泄心头之恨?”
庾森猛地打了个寒颤,畏恐地摇晃脑袋,盯着林榛的眼底充斥着错愕惊恐,“你,你……”他发现了林榛的变化,这个傻子没开玩笑,他绝对是认真的,庾森猛地了解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无比惊悸地道:“你不是何隐!”
林榛剑尖沿着庾森眉心下移,眼睛冷得没有丁点儿情绪,林榛本就孤高自傲,在王府受够了憋屈,恰好庾森又碰到枪口上,林榛想起他再晚来一点,说不定施予卿就遭遇不测,整个人便陷入一种近乎癫狂的烦躁状态,只想将庾森折磨致死来发泄愤怒。
房内忽然静谧无声,气氛宛如凝结成冰,只能听见庾森因恐惧牙关发抖的声音。
林榛浑身携裹着阴鸷的煞气,猛地扬剑挥下,长剑无情,锐利的剑刃瞬间砍断庾森左臂,猩红的鲜血如暴雨喷洒,庾森张着嘴凄惨喊叫,盯着林榛的眼神就像在看魔鬼般。
郑舒南犹疑了几秒,张嘴想说什么,又无声地忍住了,他错开视线,目光深邃悠远,猜不透心底在想什么。
林榛瞥了眼血泊里的断臂,神色漠然,眼睛都没眨一下。
林榛斩断庾森双手双脚,手撑着染遍血迹的长剑,视线落在近乎奄奄一息的庾森身上,这才施舍般低沉道:“庾扬知妄自尊大,根本没将圣安放在眼里,更没将朕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朕亦留他不得了。”
庾森痛得说不出话,目光浑浊无神,听见林榛表明身份的一番话,忽然愤怒的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哀鸣般的嘶吼,挣扎着,反抗着,愤怒着,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仍然瞪大双眼无法瞑目。
郑舒南拢了拢衣袍,现在温度虽然不像之前那么低,但夜晚更深露重,仍觉得寒意刺骨。
他平静问道:“战事结束了?”
林榛扔掉染血的剑,就着案边已经凉透的水洗了把脸,又速度极快的换了身衣服,收拾过后,先前浑身极重的杀伐戾气淡了不少。
林榛摇头,“虞扬知的军队成功被引入陷阱,接下来应该无碍,我不放心你,所以便提前回来了。”
郑舒南在这遍布血腥味的屋子待不下去了,“先出府吧,”他边走边说道,“还好你们及时赶到,庾森被我逼急了,再晚点就见不到我了。”
林榛原本就跟郑舒南并肩前行,闻言忽然停下脚步,也拽住了郑舒南手臂,“别急,王府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顿了顿,见郑舒南眼神投了过来,这才蹙眉道,“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吗?我要是没提前过来怎么办?”
郑舒南心知林榛在担心他,便道:“我事先做好打算的,只是没想到庾森蠢归蠢,还给我玩了点措不及防的手段。”
林榛蹙紧眉头,视线牢牢盯着郑舒南,黝黑的眼底不安跟愧疚犹如涟漪泛滥开来,但他紧闭着唇,既不说话,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林榛待郑舒南的变化是很显而易见的,除了有时候控制不住牵下手、亲一下,其他林榛都恪守他答应过郑舒南的承诺,没有太过逾越界限。林榛的确不懂得如何追求喜欢的人,只记得郑舒南所说,要尊重喜欢的人,爱他保护他,做他希望自己做的事情。
郑舒南能够感觉到林榛的用心,这段时间林榛一直谨言慎行,不再强求郑舒南,也不再提及往事,这对林榛来说极为难得,他的确是非常认真的试图缓解彼此的关系,尽管没有所谓的甜言蜜语跟特别惊喜,好在郑舒南也是个做实事的人,对毫无用处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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