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种,竟敢耽误老子的好事!我打死你!!……”叫骂声还在继续着,随之而来的是密如雨下的鞭打声。而鞭子的那头,好像已经没有了声音。
惨白的月光映衬着初雪,照着那受刑的人。他一身的不太合身的粗布衣服很是突兀。
只见那人被绑在十字刑架上,立在院子中央。
那身衣服已经被鞭子抽的稀烂,衣服下面,也早已是皮开肉绽。
鲜血正顺着他的身子向下流淌,很快在他脚下汇集成了一滩血迹,在雪地中格外刺眼。
那人紧闭着双眼,原本束起的长发已经散落,脸颊两侧的青丝凌乱的贴在他惨白的肌肤上。那紧紧咬住的嘴唇,像是在含着鲜血,嘴角还挂着先前留下的血迹,看来是伤了内脏。
粗重的铁链从他的前脖子穿过,将其固定在刑架上,勒的他呼吸困难,又让他不能低头。
那铁链又从背后交叉延伸到双臂,将他的两臂牢牢的捆在了十字张开的刑架上。
地面之上的1尺左右,他的双脚被悬空着捆绑在了十字刑架的支柱上。
由于整个身子是架空的,全身的重量似乎都挂在了脖子那根冰冷的铁链上,虚弱的呼吸若有若无的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散淡的白烟。
池暮静静的走近。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正散发出一股无声的杀气。
持鞭的人突然感到了这股杀气,向这边看来,看到是岛主,立刻跪了下来,慌慌张张的行礼,头也不敢抬。
他知道他的岛主平日虽然冷漠,他们下人的事从来都是漠不关心,但是真要出手的时候,却是相当心狠手辣。
暗自想着,今日怎么这么点背,本以为大家都在大殿那边为岛主庆生,应该没人会来这里,正想着和新来的丫鬟快活一番,怎么偏偏不但身后这狗奴才来坏了自己的好事,还招来了岛主!
池暮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刑架的正前方,审视着这个面前被打的半死的人,嘴里问道:“今天府邸有宴席,刑主管不去凑凑热闹,在这里做什么?”
“回岛主,小的……小的身体不适,原本打算留在房中休息,后来茶坊的丫鬟来送茶水,小的见其是同乡……就想叙叙旧……但是后来被这个下人看到,竟口无遮拦硬要诬赖小人对小人的同乡……”
说到这里,加上前面看到那个衣衫不整哭着跑出去的丫鬟,池暮也明白了一二,原来就是个多管闲事的管了自己不该管的事,自讨苦吃。
池暮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这样的事他见的多了,可是哪有一个好人是有好报的?所以看的多了,心也冷了,变的对什么也都不太关心了。
“行了行了,你们教训下人可以,可是谁你们动用私刑的?这些事情不是该交给醒室的人处理么?”
醒室是无双岛管教行刑的地方。名为醒室,是取“思过反省”之意,但实为惩处那些触犯岛规的人,上到岛主,下到伙房的跑腿儿,依条令行事,谁也逃不过。
“这……”刚才气焰嚣张扬鞭行刑的人没了说辞。吓的胆战心惊的跪在那里。
池暮有点不耐烦,没再理会他。这样的狗仗人势,以上欺下的人多的是。所以他把目光转向了面前刑架上的人。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紧闭双眼的人有几分熟悉。是什么让他心里一颤?
他走近了一步,道:“你,张开眼睛。”
刑架上的人好似也意识到了有人正在对他发出命令,虚弱的睁开了双眼。
半睁着的修长的双眼,像是含着水汽,空洞的望向眼前的人。对上了这个向他发出命令的人的眼神。
池暮凌厉的眼神忽然闪过了一丝颤抖。
那双眼睛,是刻在他脑海里一辈子都忘不了眼睛。
是他。尹,若,熙。
再见若熙
尹若熙望向对面这个人的时候,也差点没了呼吸。
这个站在他面前修眉展目,风华绝代,气宇非凡的人,不正是那高高在上的无双岛岛主吗?那个他每日每夜都在思念的人,居然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
一直在想着两人是否这一生还能有重新相认的日子,却没想到,再见面时,自己是这副狼狈的模样……
这10年来,若熙活在影子里,做着岛上最低贱的活。因为他是奴隶。奴隶是没有资格改变自己的命运的。即便他也练就了一身功夫,却终是无用。
10年来,他都只能远远的望着江池暮,在众人之中,池暮永远是那个最耀眼的,那么高高在上,那么遥不可及。有的时候若熙会这样偷偷望着他的岛主失了神。不知道他的岛主的记忆里,曾经有没有留下过自己的影子……
曾经的种种,都已经成了过往的云烟。再见面时,已经是云泥之别。
想到这里,一口鲜血从胸前涌入,夺口而出。
池暮见眼前的人眼神越来越涣散,最终口吐鲜血,竟然晕了过去。他思量着今日大家聚在大殿通宵欢庆,现在想要找个医师恐怕很难。看来还是要自己出手。
“来人”池暮朝漆黑的夜空喊了一声。
4个漆黑的身影应声显身,轻盈的落在他的脚下,跪倒在地,四人齐声道:“主人。”
江池暮很满意。他的影卫们从来没让他失望过,平时躲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暗中保护,不会惹自己心烦,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没有一次失手,每次出手都解决的干净利落。这样很好,池暮最讨厌的就是拖拖拉拉,妇人之仁。就像讨厌眼前这种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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