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讨伐军第一大队附属小队,荆棘鸟特战队的副队长,比诺·艾登。”他讲双手紧紧贴合在大腿外侧,对我严肃地回答道,“很荣幸见到您,医生。”
“荆棘鸟特战队,久闻大名了。”我笑起来,伸出手拍上他的肩膀,“坐下说话吧,我只是个医生,而你现在也只是我患者的家属而已,没必要对我这么恭敬。”
“明白。”比诺依旧动作干脆地对我低了下头,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调整了一下领口,握住朱莉尔放在被子上的手叹了口气,诚挚地说:“非常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朱莉尔的照顾,医生,如果不是您给她提供了最好的医疗条件和人员照料,她肯定不会笑得像现在这样开心。”
“莱欧对我可好啦!”朱莉尔插嘴道,她兴奋地晃了两下盖在被子里的脚,将被子踢得飕飕作响,“大家都特别好,还有一个今天才来过的大哥哥和辛朵莉姐姐,我都特别喜欢!”
“我只是尽我所能而已,”我拍拍朱莉尔的脑袋,转头对比诺说:“抱歉打扰到你和女儿的相处时间,方便的话,我们单独谈谈吧。”
比诺听见我的话微愣了一下,但也立刻点头答道:“没问题,医生。”
“爸爸,莱欧,你们要去多久?”朱莉尔扯住比诺的袖子晃了晃,睁大眼睛用目光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我还有好多话想说呢。”
“几分钟就回来。”比诺扯下她拉住自己衣角的手,放在自己的双手掌心里,移到唇边亲吻了一下,“医生只是想告诉爸爸你这段时间有没有乖乖听话而已,不会太久的。”
“那好吧,我等着你们哦。”
我率先走出病房,留下辛朵莉和艾登夫人陪着朱莉尔,比诺在我身后将门从外面关好,站到跟随着我的脚步一路走出诊疗所,到了外面露天的平台上一个距离行人通道比较远的位置。
“医生,您是想问我什么事吗?”停住脚步后,比诺率先开口询问。他大概也是从我的表情中猜到了一些,所以刻意压低了声音,确保没人能从远处听见我们的谈话。
我点了点头,“在那之前,我先跟你讲讲小朱莉尔的情况吧。”
“好的。”比诺停顿了两秒,又开口道了声谢,说:“我一直以来都只有很少的时间和机会能陪在她们母女的身边,不能陪伴着我女儿成长一直是我的遗憾,虽然我的力量薄弱,但是前线正需要我们每一个人的努力,才能守住城区的人民们的安宁,对于我的妻子和女儿……我感到无比愧疚。”
“我明白。”我理解地说,语气复杂而又怀念,“大多数人都会有那么几个不顾一切想要守护的人存在,只是我们用的方式不同而已。即使不能陪伴在他们身边,能够以我们的力量在远处守护他们,也该感到满足了。”
“感谢您的理解,也再次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女儿的照顾。”比诺重新又向我行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他这番话发自肺腑,能听得出来这位在整个军队中都小有名气的军官对他的亲人是多么的爱护。我在心中感叹着,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我想你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你女儿的情况吧。她的身体状况到目前为止,虽然不能说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至少也没有走向衰败,在我们用药物和延缓性抗体的帮助下,她现在算是整个诊疗所中状态最好的人了,我们会近最大的努力帮助她恢复,至于最终的结果会如何——我为此感到很抱歉,但我的确无法向你保证什么。”
“我能看见医生这么多年为患者们的付出,也知道您为了病毒费尽心血,所以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闭了闭眼,“即使朱莉尔没能撑过去,我也希望她的存在能为抗衡病毒出一份力,如果她这次的病例能为之后的研究提供更详细的信息,也算是值得了。”
“别说这么丧气的话。”我感到胸口一阵闷痛,说不出的心酸感在血液中蔓延,“至少现在看来她的情况不算坏,我一会儿会让我的助手将她身体的具体检查报告拿给你看看。”我不忍再谈,将这个话题带过,开始询问我另一件相当关注的事情,“我想单独跟你谈谈,其实也是为了朱莉尔,你是特战队的副队长,对病毒应该相对来说比较了解,你应该也知道我与你们的总队长嘉利米维尔·盖特是多年好友,所以接下来我问的话,我希望你都能如实回答,越详细越好。放心,我不会询问有关军事机密的事情。”
比诺立正道:“我以小队的名誉保证,知无不言。”
“我看过病毒排查总局的调查报告,他们尽可能地排查了每一个在朱莉尔患病前与她有过接触的人,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病毒的携带体。目前为止我有两个推测,”我伸出一根手指,问道:“第一个,在朱莉尔患病前,有病毒感染者接触过她,但没有留下任何人证物证,所以排查局没能查出来这个人的存在。我听说朱莉尔之前有去过前线部队探望你,在那个时候,她有接触过任何有嫌疑的人吗?”
“这个应该不太可能。”比诺立刻否决性地摇了摇头,“我们小队对整支部队都相对来讲十分重要,所以上级对我们的检查和监管也更加严格,我能保证我们之中没有任何人感染上了病毒,朱莉尔去的那几天,也没有离开过军营。更何况,时间上也不太能对得上。”
“那对于她在城区的那段时间所接触过的人,你有任何想法吗?”
“我也申请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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