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听罢哪里还坐得稳,凤箫见她摇摇晃晃地似要倒,赶忙使力将她扶住,含泪轻轻地唤了她几声。冯夫人将凤箫的话与自己想的疑点逐一比对,咬着牙骂了声qín_shòu,想着怎的将终身托付了如此之人,忍不住拿手帕子捂了嘴也哭起来。
好一会子母子二人才勉强止住悲声。冯夫人又发了会儿呆,猛然起身在床前跪了下去。凤箫不防吓了一跳,急得俯下身子来拉她。冯夫人按住他的手郑重道:“箫儿你只管放心,我既然知道了必不会坐视不管。只一件,对不起你的是……是他,与凤弦兄妹无干。求你看在我们母子真心待你的份上,千万不可将此事叫外人知晓。他兄妹二人的前途,便全在你做兄长的身上了。你没有大吵大闹,想必也是有这个顾虑在里面的。好孩子,全仗你成全我们母子了。”说罢又好生的将他安抚一番。
拭干眼泪方要离去,凤箫却忽然问起亲生母亲之事来。冯夫人如实的与他说了,又道:“你爹……他……他一向宠爱你的母亲,再不肯为一句话做恼的。不知那日是怎么了,竟如邪祟附体一般的吓人。”见凤箫不再说话,只得又劝了几句方出去了。凤箫伏在枕上哀哀的唤了声娘,想着若是自己随母亲去了,也不会受此侮辱,那眼泪已将枕上映湿了好大一片。
冯夫人当夜便与蓝桥挑明了此事,那蓝桥作揖下跪又赌咒发誓,再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了。冯夫人狠狠地道:“你做与不做我拦不住。只是,若将他逼急了拼着与你同归于尽,你死不打紧,弦儿同锦奴怎么办?若是你要杀人灭口,莫说我不会坐视不管,便是他们兄妹也不会在认你了吧?”说罢径往侧屋去睡下。蓝桥瘫坐在椅中,心下暗暗念道:“阿悫,阿悫,我快为你疯掉了!”
宫宴那晚蓝桥按捺不住,又走进了凤箫的房内。这一次,他只是在冒着冷汗的额上印下一吻,然后便逃也似的去了。
凤箫屏住呼吸,手腕轻轻往上一提香拓,可惜心有杂念,那下面的图案还是有了残缺。他微合上眼,身子有些脱力的靠在椅背上。这时,有家人在门口回话道:“衙内,有升平郡王府二公子求见。”
☆、第十八回 左二郎巧言试凤箫 相思苦凤弦探芳华
却说凤箫正为那香篆沮丧,听了家人的话合着眼道:“你不晓得二衙内没有回府吗?”家人瞄了一眼他的脸色,小心的回道:“小人已告诉他了,可二公子说见衙内是一样的。小人看他似有要紧之事,衙内……”凤箫忽然想起东城上次为他做了回人肉垫子,又听说有急事,忙睁开眼让请他进来。
疏雨,寒生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奉上茶方垂首退下去。凤箫正要问是何事?东城望了眼他的双腿,有些为难的道:“那日太子寿宴,家父家兄与舍弟归来时,恰逢云翼营的人寻上门来,说我家三郎到现在也未去。不过,算日子是无论如何也该到了。唉,他……他去时还好好儿的不曾有什么异状,四郎担心的了不得,恨不能连夜就去寻他。还是家父将他喝住,带了家兄亲自领了人往沿途寻找去了。偏这几日暴雨不断,家父家兄被阻途中不得传信回来,四郎记挂着外头的家人,急得焦虑不安茶饭无思。我见他与令弟很谈得来,本打算过来烦请他走一遭,不想……衙内既是凤弦的兄长,那日他也是对你‘哥哥’叫得不离口……”说到此又将凤箫的腿望一眼。凤箫不待他再讲,忙吩咐人速去备轿。东城不料他这般爽快连连的致谢不已,将那悬着的心略放了放。
谁知二人尚未到大门口,便被蓝桥赶来拦下了。东城向他说明原委,蓝桥笑一笑道:“非是我不通情理。一则暴雨才住街市上积水颇深,二则他行动不便更何况风寒未愈。常听人说四公子素来体弱,万一也染上了叫我心上如何过得去?”那东城并不晓得他与父亲不和。虽已听出弦外之音,但为了兄弟只得厚着脸皮再次相求。凤箫忽然开口道:“二公子请先往外面等候,你那里我是必去的。”东城上一次便觉他父子二人有些不对劲儿,这会子又听他用这种口气说话。略微迟疑,向蓝桥躬身一揖往府外等候去了。
凤箫喝退左右之人,冷冷的看着蓝桥道:“你是要囚禁我终生吗?”蓝桥微微俯下身道:“我不骗你外头委实难行得很。你实在要去等过两……”凤箫嘿嘿地笑了几声,斜眼看着他道:“你怕些什么?怕我一去不回,还是怕我将你的丑事公诸于人前?”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道:“抑或是怕我寻短见?”见蓝桥面上变颜变色的,忽然又冷笑着,用力推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道:“我逃不了也不想逃。就算是死也要见你遭了报应,我才能消此心头之恨,才能瞑目!”蓝桥被他噎得半响无语,眼看着厮儿将他推出府去了。
因街上时有积水虽不深,凤箫也只得换乘马车。东城在旁道了声得罪,将凤箫抱在怀中轻轻跃入车厢,两个厮儿亦上去伺候。东城跳下车上马暗自道:“又不是女子抱一下怎的便紧张成那样?”忽然又想起那日去他府上,左相见他摔下车,急慌慌赶过来将他抱在怀中。记得当时,他似乎也是面露紧张尴尬之色,还有一丝厌恶的表情藏在了嘴角边。“厌恶?”想到这里东城紧皱了下眉,不觉回首望了一眼缓缓启动的马车。
自晴池出事后芳华立时便急了,一定要亲自去找他。时鸣更是悔不当初自作主张,如今惹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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