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揭开衣领一看,果然,那刀刃上有毒,乌黑的血至伤口处冒出,浸透了衣裳,直染得这淡清的衣都失去了原本的色泽。
耳内传来杏仁的一声惊呼,正当头刚要触及地面时,被一人揽住身,方才停了动作,依稀仿佛,及时接住我的人,是凤吟——
再醒时,我躺在榻上,入眼的是丝丝的光,雪白的帐,和一人鼻涕眼泪一把的脸,窗外的花香阵阵,鸟鸣声声,该是在嬉戏吧,欢快得不行。
等等……我躺在床上,那么——
伸手摸了摸一旁,除了床被便再无其他,那想像中冷冰冰的身……
“清衡呢?!”
我皱了皱,有些怒,尾音止不住的高挑着,听得床畔呆立的杏仁从刚开始一脸的欢喜变成了现下这幅委屈模样。
“主子,顾主子被清凌公子同一位名唤清莲的姑娘带走了,说是带回老家安葬……”大大的杏眼眨了眨,那抹疑似委屈的泪落了出来,杏仁拿起了手中的小方帕便是一擦。
也是,即便不是被带走了,也该是躺在灵堂,哪有还在床上的道理,我怎么就糊涂了呢——
“老家……?”
我疑惑了,甚是可笑,算起来啊,在一起也有些时日了,我竟连清衡的老家在何处都不知道……
“是老家……在哪里杏仁也不知道了……主子您……没事儿吧?”那双大眼又眨了眨,眼里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担忧。
我答非所问,看了看像是清衡包扎的伤口,心里却是妄想着清衡尚在人世,又对着杏仁宽慰的勾起唇角:“伤已经无碍了。”
杏仁楞了楞,眨了眨眼,话语里又带了些结巴:“主子您……饿了么?”
我摇摇头,“不饿。”再慢吞吞的掀被起身,着实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可是可是……”杏仁那副急急躁躁的模样又添上了几分忧色。
“可是什么?”
停住穿衣的动作瞥一眼杏仁,我不住抚了抚额,恨不得再不搭理他,笑话,本王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三岁的小娃娃,泛得着这么担忧么?
“可是……您已经睡了三天了……”杏仁眼角又染上了一丝红,颇有再哭一场的架势。
我挑了挑眉:“那便饿了,去厨房拿些吃食到本王房里来。”
三天么?不长啊……我还以为会同他一般长睡不醒呢,只才这么三天而已。
唉,罢了罢了,毕竟我心头还有执念未消,事儿还没了呢,怎么可以长睡不醒呢,待万事落定了,再来个一睡不醒也好,到时耳根就清静了,也不用想什么感情什么关系什么意图,这些有的没的了。
杏仁应了声,头也不抬的急冲冲往门外跑,刚跑到门口,迎头便撞上了一人,那人着着一袭明黄的衣,金冠高束的发因着杏仁突然的一撞,微低的头使得长发如瀑般搭在了胸前,衬得那本就无暇绝美的脸更美了。
杏仁忙忙的跪下,急磕着头显得那么慌张:“呀,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杏仁真该死,竟然撞到了皇上。”
“无妨,下去吧。”丹凤的眼眯了眯,不甚在意杏仁的失礼,径直悠然的迈着步子朝我走了来。
那边的杏仁如释重负的长吸了口气,一谢过后,拔腿就跑。
不过,该换我跪了,这繁琐的礼仪果然麻烦。
“臣,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圣驾,未曾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又是那般陈词滥调,说得自己都觉腻味了。
丹凤眼上的那双柳叶眉挑了挑,淡粉的唇张了张,一声极轻的无奈叹息传入了我的耳里,低垂着的眸映入了一双白皙的手,那双纤长的手没有突出的骨节非常好看,扶起我的动作却不像外表的那般柔弱,很是有力。
“子卿,朕记得,朕曾说过了,无旁人时无须这般多礼。”轻缓温文的声音,夹着些无奈。
我笑了笑,索性直接随意起来,“自是记得的,只是习惯了,这一不注意就又犯了。”
说这话时,凤吟那双丹凤的眼直盯着我看,张着的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少顷,还是将那含在唇边的话轻吐了出来:“子卿,你……不难过?”
呃……这话,我该是很难过么?
我摇摇头,不置可否。
难过什么的,想想,再过不了多少时日我便能去陪他,要是再看见了思然,该是愧疚彷徨还来不及,怎轮得上难过呢?
凤吟似松了口气,丹凤的眸子里添了几分欢喜:“子卿,伤好了么?怎的不在床上好生歇着。”
我一笑,摇摇头:“好多了,已经躺了几日了,我也该出来走动走动了。”
“也好。”凤吟一点头,许是觉得就这么站着太不像话了,他信步渡到了桌前,斟起了茶。
正巧,我也渴了,反正凤吟自一开始便时常说无须多礼不必拘泥,我也不用客气了,拿了刚斟好的茶,吹吹了些许滚烫的茶水,再拿着茶盖遮住茶上的浮叶,垂首便抿了几口。
凤吟见状,先是楞了楞,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勾着的唇角又往上牵了几分,一手擒着广袖一手拿着茶壶又斟了一杯,拿在手中不疾不徐的拨着茶叶,那神态,颇有几分慵懒惬意之姿。
四十二 无题
应是太渴了,一杯茶很快便见了底,这入腹清香的茶倒是让我想起了自崖下清衡亲手冲泡的茶,那苦涩中带着清甜的茶也不是及不得府上的茶,只是习惯了罢了。
茶喝完了,这一直深藏在腹中的话今日倒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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