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随口一接,我竟还是问了出来,“哪个先生?”
若兰楞了楞,一笑:“子卿哥哥认识的,先生就是君笑公子。”
“哦。”我喝了口茶应着,果然想的没错,不过,我得打住这胡思乱想的性子了,再想下去,便是自寻烦恼了不是?
沉默了一会儿功夫,少顷,若兰又问:“子卿哥哥,你为什么用布蒙着眼睛,是受伤了么?那一定很疼吧……”
听这活像眼睛受伤的人是若兰自己而非我的话语,我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笑了笑,“无甚,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有些疼罢了,现下已经不疼了。”
若兰哦了声,又说了句,话里有些担忧,又有些期盼:“子卿哥哥,你的眼睛何时才好啊?若兰好想看看,子卿哥哥眼睛好了的样子,一定比现在还要美。”
我沉默了片刻,喝了茶润了润喉,“怕是不会好了。”
“什么?”若兰声音里止不住的失望,“怎么会这样啊……”
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那不疾不徐的脚步,该是君笑来了。
“谁说的不会好了?”
果然,这略带沙哑的声音中不失几分温文,是君笑来了。
“先生。”又是一声娇唤,估计看着心爱的人出现在自己眼睛,薄薄的脸皮已经通红了,当真是有趣的小姑娘。
“我说的。”牵上了嘴角,我看向了君笑那方,又忍不住笑了一笑。
“若兰,你去看看,厨房里的穆娘将药熬好了没。”君笑说着,声音轻柔中似乎夹了点宠溺。
若兰应了声好,便是一阵脚步声。
待若兰走后,君笑挪了木凳坐在了我身边,“子卿,切莫胡思乱想了,你这眼伤是会好的,只是需要多等些时日罢了,”我摇了摇头,接着喝茶,“别不信啊,这次的大夫可是境国里医术最高的了,他说能治好你就一定能治好,你且放宽心。”
境国里医术是最好的么?及得过清衡么?若是清衡尚在人世,也可能治不好我的眼,当初那仿佛撕心裂肺的痛可不是什么假象啊。
“你还是别安慰我了,那大夫就算是医术再好,我相信也是及不得清衡的,况且清衡也可能治不好我这眼呢。”
言罢,半晌后君笑才开口了,满满的疑惑,“清衡……清衡是谁?听子卿所言,医术应该很好,他现在何处?我这便去请来!”
“呃……清衡,你识不得的,况且,”我顿了顿,抑制住被思绪所钩出的伤痛,“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君笑楞住了,半晌没回话,又过了会儿方才开口,有些凝重:“子卿,你相信我么?”
被这突然的严肃弄得我楞了楞,还是回了话,“相信。”
“既然相信,那便依我的,我说你的眼会治好就会治好,你且别胡思乱想了,相信我便好了,若是治不好,我君笑任你如何了。”君笑说得认真严肃,听得我更是楞住了,无神的看着君笑那方,有些茫然,因为我看不见任何东西,有的只是一片漆黑,片刻后,我又楞楞的点头,换来君笑如释重负的爽朗笑声。
五十九 纨绔子弟
不多时,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该是若兰来了,伴着那脚步声进屋的,还有苦涩异常的药味,闻得我皱起了眉,直想掩住口鼻。
若兰说:“先生,药熬好了。”
君笑应了声,该是接过了药,因着那苦涩的药味离我更近了几分,“若是无事,你便先下去吧。”
“唔……”若兰沉吟了片刻,“好吧,那若兰这便走了,先生若有什么事就叫声若兰吧,子卿哥哥再见。”那话语里很是不舍,也定是不舍。
我方才知道,君笑是个呆木头,人若兰对他的感觉,我这旁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他自己却看不清分毫,或许我想错了,他也可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不喜欢,所以装作不知罢了,又或者是喜欢,而不好意思开口,也说不定呢。
“子卿,想什么呢,又这么出神,”君笑轻笑了几声,唤回了我的游走的思绪,递过了那碗药,“来,喝药了,这儿没有蜜饯,将就着喝下去吧。”
一听没有蜜饯,我立马苦了一张脸——
没有蜜饯没有蜜饯没有蜜饯……这这这……该怎么喝下去?
“子卿?”君笑唤着我的名,有些担忧,“不能喝么……”
那略带着失望的话语,让我心头为之一紧,我皱了皱眉,摇摇头,屏住呼吸将那碗苦涩的药三两口喝了下去,苦苦的感觉满嘴的乱窜,直达入腹,这感觉,说不错的难受,真当我有想吐的感觉的时候,君笑很是贴心的递了杯茶过来,我连忙接过,也不管烫是不烫,可否会喝到茶叶,就那么几口喝进了肚里,冲淡了口中的苦涩,方才消了那异常难受的感觉。
“子卿,你将茶叶都喝了下去。”君笑接过空茶杯,轻笑出声。
我楞了楞,一笑后释然:“无碍的,只是茶叶罢了,无毒无害的也伤不了人,”顿了顿,“劳烦君笑再给我倒杯茶吧,方才都没品出味来,就那么全喝了下去,着实可惜了这么好的茶。”
君笑又是一笑,应了声好,就听得沏茶的声音至耳畔响起,待接过那满满的一杯茶后,我一笑,慢慢悠悠的品了起来。
品茶原不是我所喜的,只是那时失了思然,疯疯傻傻后便不知该做什么了,因为腿脚不好,也练不得剑,只好每日在后院里品茶来打发时间了,这每日都品,渐渐的,我便有了品茶这一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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