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什麽?”詹肆月完全糊涂了。
“你说呢!”戎易扬一拍桌子,“戎定不在,谁给我梳头?!”
“啊……”詹肆月愣了愣,然後忽然明白了:原来戎易扬不会梳头!
“你瞪什麽眼睛!我不是不会梳,不过是梳不好罢了!”戎易扬有些恼羞成怒,猛在那里给自
己找台阶下,“给别人梳我还是会的!”
哦~~~是吗,真没看出来!
詹肆月忍不住暗暗发笑,脸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手脚麻利地上去解开了戎易扬头上的发绳,
然後抽出袖口里的那把牛角梳慢慢梳理。
手中的发丝黑而直,但是摸上去却手感粗硬,就跟戎易扬本人似的,外表人模人样的很气派,
一接触才知道全不是那麽回事。暴躁、傲慢且不说,自己不愉快了就拿别人出气,这是幼稚、任性
,明明自己不会梳头发,还不承认,这是笨、蠢……反正整个就是一个纨!子弟、骄纵少爷,白白
浪费了这一身光鲜体面的皮囊!
“喂,你到底会不会梳头,是想把我头发揪光吗?”
不满的抗议声一下子将詹肆月从神游的状态中拉了回来,他低头一瞧,手上和地上竟多出有好
几醋落发。
啊呀,这架势,是真要把人家拔成秃子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连串地道歉,也没有换来戎易扬的好脸色,詹肆月吐了吐舌头,只好放轻了手上的力度,更
加小心翼翼。
将头发理好,梳成一股,再盘成发髻……可盘著盘著,面前那个脑袋却忽的升到了自己摸不到
的地方!
詹肆月惊讶地看著陡然起身的戎易扬。
“还、还没好呢。”
“等你弄好,早朝就不用去了!”戎易扬满脸烦躁,左右看了看,最後还是说,“算了,今天
就这麽走吧。”说完,就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真的就这样走啦?!好歹也要把发髻盘起来吧。
詹肆月跑到门口望了望,戎易扬笔直的背影刚好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而那股没能盘成发髻的
头发打著卷儿拧在一起,好像一条弯弯的蛇吊在了脑顶似的,还在背後那麽一荡……
噗哈哈!
詹肆月忍不住大笑起来,边笑边走回到屋里,将那柄牛角梳重新揣回到袖口中。
大步走出府门,马匹早已准备妥当,戎定滴溜溜地凑过来,一声少爷还没喊停当,就让戎易扬
大巴掌扇得转了个圈儿。
戎定早就猜到这巴掌少不了,捂著半张肿脸,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地嬉皮笑脸,少爷长少爷短
地打躬作揖拍马屁。
“少爷,今天您看上去是更加得英姿勃发、玉树临风了!”
戎易扬今天懒得理他,只自顾自地翻身上马,出发。
“等一下!”
身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戎易扬一听就头大,但还是勒住了缰绳,回头看去。
一个身影从府门中奔出来,直跑到他跟前。
“这个、这个给你带上。”詹肆月伸出手,气喘吁吁地说。
什麽东西?
戎易扬低头看了看,立刻拉下脸来:“你什麽意思,要我带这个干嘛?”
“什麽意思?”詹肆月瞪了瞪眼,有点儿生气地说,“是你的头发太乱了,小心碍著皇上的龙
眼,带上梳子,路上还能梳理一下……你说我什麽意思,真是的!”
戎易扬知道他今天确实是仪表不佳,但也不至於带把梳子在身上啊,跟个女人似的,像什麽样
子!
戎易扬坚决不拿,詹肆月就拉住马缰绳坚决不放手。
“放手,大清早你发什麽疯!”
“不行,怎麽说也是我害你这副德行去见皇上的,我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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