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大战了一个晚上,我又叫得厉害,要瞒过眼睛耳朵都好使唤的元宝那基本是没可能的,更何况床弟间一片狼藉。元宝面无表情地端着水进来,紫式微早溜走了,我见多话的元宝难得不做评论,颇有一点惊讶。
洗漱完毕之后,元宝才道:「你眼光亮些才好,不要这个人又是一个庄仲庭。」
我呵呵一笑,不到晌午紫式微提着包裹前来,我拎着早就收拾妥当的行礼将他们统统都搬到了马车上。
元宝帮我搬好,站在车前,回转了身想走,又转回头来道:「王爷,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见他眼圈红红的,不由失笑道:「你这个小子,又不是千里送别,你何需泪水琏琏的。「
马车走得很远了,的撩帘向后看去,元宝还站在那里看着,突然心头一酸,本王年幼失怙,对我不离不弃的人,大约唯有元宝了吧。我回转头见紫式微正在看我,我心情一好,从此之后除了元宝我又多了一个千里豪侠。
紫式微自然是领了二哥的命令下江南,我原本以为多是一些采办任务,末了才发现二哥让紫式微做生意来了。
起先紫式微是千里豪侠,给起价来也是爽快豪迈,但亏着亏着,也精明了起来,尤其是每次回京给二哥报帐后,回来的脸色都给土块似的。自然,我二哥修理人的手腕,他称第二,无人能称第一。等到一日紫式微折扇一开,上面的千里豪侠变成了千金难求,他便再没亏过本。
紫式微笑道:「殿下说你眼光很好,怎么你不帮忙呢!」
我微微笑道:「那是太子府的公事,我岂可随便插手!」
「前头你不是插了不少手?」紫式微笑道。
我回转身,取了一节糖葫芦,咬了一口道:「好酸?!」
我不给答案,紫式微也不勉强,道:「酸你又何要吃?」
我又咬了一口,才笑道:「糖葫芦,原本就是外面甜,里面酸!」
紫式微走了两步路,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上头的千金难求上下翻飞,他突然掉转头笑道:「元英,你在吃醋么?」
我挑了挑眉,道:「吃什么醋?!」
紫式微转回头来懒洋洋地道:「喂,我看你把我爱得死去活来,若是我跑了,你一定会得相思病的吧!」
我很牛气地道:」你简直做梦啊,你要是不见了,我立马就会爱上别人,喂,拜托你把我吊紧一点!」
紫式微哼了一声,道:」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我笑嘻嘻地一字一字地道:」我是认真的,请把我看紧一点哦!」
紫式微走过来抵着我的头,眼睛对眼睛地道:「这么,够不够紧?!」
我微微一笑,春风似长安,绵延不绝,处处丰美。
紫式微的生意我从来不过问,只不过他名义是太子的侍读,但却常跟我同进同出。
太后奶奶生了两年的气,又跟我重归于好。
一日里,太后撑着她的蟠桃髻笑吟吟地道:「英儿,你也不小了,娶一房吧!」
我正吃着新供的荔枝,一听吓了一跳,道:「皇太后奶奶,我那府里你也知道,乱得不成样子,再过两年吧!」
太后竖起了头,淡淡地道:「我听说你喜欢上了一个侍读!」
我的手一顿,笑道:「太后奶奶,我这些混帐事情又是谁嚼给你听的。」
皇太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那眼神锐利得像把刀子,她淡淡地道:「英儿,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不要叫人把你往歪路上带,误了自个儿的前程。」
我微微笑道:「奶奶,我自个儿的事自个儿清楚,这件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吧!」
我一向跟皇太后奶奶说话都是小心的,逗她开心的,从末试过像今天这么硬碰硬。
皇太后奶奶当时的脸色没变,我回了府长叹了一句,跟元宝说:「太后奶奶只怕是要收拾我了。」
太后奶奶果然又开始生气了,连着端午重阳都没有我的位置,这是极不寻常的,听说早前死鬼太子紫允辉也不过是少吃了一顿重阳宴席,没过几个月就被人砍了。
自然我成了过街老鼠一般,连元宝这等仆佣也能嗅出点味来,他忧愁地道:「王爷,皇太后作什么生你的气,因为你姘上了一个侍读么?」
「怎么说话?!」本王正在提笔写字,听了不禁恼地抽笔打了一下元宝,元宝的脸上立即多了一条墨迹。
「你又不是第一次跟男人好,她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我微微一笑,太后奶奶生气是自然不是我姘上了一个侍读,重要的是这个侍读是太子殿下的人,想到此处我又抽了元宝一下,生气地想怎么也用上姘字了呢。元宝无比委屈地站在那里,道:「王爷,你可要多分一点给我,府里上下,我受你的罪最多了。」
没错,本王正在写遗书,家里的头的东西不多,但也要分一分,本王若是死于非命也不致于乱成一团。
王府里值钱的东西着实不多,我提着笔皱眉想了又想,便道:「得,把嘉定那处庄子给你,你不是爱吃那里的肉棕么?」
元宝一脸不满,道:「那处庄子你不是已经送我三回了么?」
我大怒,道:「那就不能再送一回么?」
元宝啧了啧嘴,不答。
我在元宝的名下添上了嘉定农庄,然后又想了想添上了老马头,门房,打杂厨娘。
元宝大叫,道:「你把他们送给我做什么?我不要这些搭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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